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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很喜欢它。当我那天晚上回到家时,我在两家餐厅中后面的那个餐厅吃饭,然后坐到红色调的酒吧里,喝上一点,吸烟,不慌不忙,因为昂热拉说过,她今天会很晚才打电话。

    这没有结果的飞来飞去把我累坏了,我的脚如今常痛,我也老是在路上奔波。我不停地吞服贝茨大夫开的药片,但是总觉得它们无效。我跟弗朗茨先生交谈,他是首席调酒师。我跟他特别熟,认识时间特别长。他讲他的小果园,讲他靠着它开始为他的朋友和自己酿一些葡萄酒。他说,秋天他将寄给我几瓶。

    我在酒吧里一直呆到凌晨一点,后来我的眼皮打架了。我回到我的房间,躺上床去。我也可以这样等昂热拉的电话,我想。如果我睡着了,电话铃会吵醒我。我做梦,我失去了昂热拉,从而失去了一切生活乐趣,就这样,我在梦里跑过一条冬天的、冰封的高速公路,在弥漫的浓雾里,沿着行车的方向。天气凛冽,我冷得要命。我继续不停地跑,希望会有一辆车开来,司机在大雾中不能及时认出我,压过我身上,压死我。

    当电话终于想起时,我好不容易才慢慢地清醒过来。我没有立即找到床头灯的开关,电话听筒险些从我汗湿的手里滑落。我看看表:三点四十五分。

    我把听筒举到耳边。

    “喂……”

    我听到音乐,我熟悉的音乐。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唱——《随风飘去》。

    “罗伯特……”

    “昂热拉!”我忍不住咳嗽,“昂热拉。”

    “我叫醒你了,我可怜的人儿。”

    “不是。”

    “就是,我听得出来。”

    那个男声仍然在唱,乐曲响起。

    “那好吧,你叫醒了我。我太高兴了!谁在那儿唱?你在哪儿?”

    “电影首映式结束后,在‘领事饭店’里还举办了一场宴会。‘保安警’赌场的那家饭店,你还记得吗?”

    “记得。”

    “很多人。一个个都大名鼎鼎,有钱人。我收到三个订单,画肖像,罗伯特!”

    “恭喜你!”

    “谢谢。你呢?你在维也纳怎么样?”

    “又是一无所获。”

    “哎呀,老天!”她低声说。那音乐和男声现在清晰可闻。然后又响起了昂热拉的声音,尽量热情地怀着希望说:“有一天这也会过去的,罗伯特!”

    “肯定。”

    “要我来德国吗?来到你身边?我可以随便住在什么地方。咱们可以偷偷约会。”

    “你来也没有意义,我每天换一个地方。现在轮到英国,然后是瑞士。请有点耐心。”

    “我当然有耐心。”她说,“不管要多久,我都会等。重要的是咱们彼此拥有。你听得到这首歌吗?我们的歌?”

    “对。”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乐队可是在餐厅里啊。我怎么听到它这么高声?”

    “我在餐厅里,罗伯特!宴会结束了。我跟乐手们谈了,他们答应我再留一会儿。你不明白我在这里导演的是什么。我将一部电话拉到了餐厅里。线太短,一位电工帮我接了一根线。于是,我们将电话安在了乐队前面。餐厅里只有我和乐队,罗伯特。客人们在赌厅里,有的已经回家了。我说,我得处理一点急事。当我说,我想为我所爱的男人演奏这首歌时,经理室很快就看出来了,这事很急。”

    “你说这话了吗?”

    “为什么不?法国跟德国两样。”

    “答案,我的朋友,随风飘去,答案随风飘去。”那男声唱道。

    “昂热拉?”

    “嗯?”

    “这段时间会结束的。然后咱们就会幸福。”歌儿结束了。“你想出了一个美妙的惊喜,昂热拉。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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