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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

    来到二楼,一位高大的胖女人打开门。她肯定有六个下巴,跟整个房子一样散发出酸菜味。

    “我是莫利托尔夫人。”她以令我吃惊的低音说,“对不起,我还围着围裙,正在洗碗。您知道,我们总是吃得很晚。弗雷德得睡很长时间。您去客厅里吧。弗雷德马上来,他正在小睡一会儿,但是他说了,如果您来了,就让我叫醒他。”

    于是我到客厅里坐下,一个挂着织花壁毯的小房间,摇摆不稳的家具,圆桌上铺着织花台布,电视机上方镶在镜框里的照片,墙洞里摆满穿服装的布娃娃,都是在机场或纪念品商店里能买到的那种——一位西班牙女人,一位巴伐利亚人,一位荷兰女人——还包在赛璐玢纸里。我坐到一张沙发上弹簧咯咯响。窗户旁挂着一只鸟笼,养着一对小鸟儿。阳光洒照进房间,令我目眩。我一踩,地板就嘎嘎响。壁毯上起球了。墙壁上定是潮湿的,我想。这里也有酸菜味。

    门开了,一位年约五十五岁的男人走进来,骨瘦如柴,面无血色,像所有的夜班工人一样,脸颊凹陷,眼圈黑黑的。弗雷德?莫利托尔——这么个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名字?他穿着拖鞋和晨服。他疲惫的眼睛红红的。他伸给我的手软沓沓的。地板也被他踩得嘎嘎响。当室外一辆汽车驶过时,屋里的一切全颤动不已。

    “来一小杯酒吗?”莫利托尔问,跟他的妻子相反,他的声音非常尖,“来杯利口酒吗,卢卡斯先生?”

    “不,谢谢。”

    “来吧,不然你会伤害我。”他从电视机下面的一张橱里取出一瓶酒和两只杯子。他把它们倒满,跟我干杯。利口酒甜得起腻。我有点难受。莫利托尔舔舔嘴唇。“好不好喝?我最爱这玩意儿。”

    “莫利托尔先生,泽贝格要您将您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没错,是的。关于赫尔曼先生,愿上帝让他快活。”疲累的眼睛活泼起来,令人反感地打量着我,“可怜的赫尔曼先生——他那时候还给过我钱,好让我不跟任何人谈。”

    “但您后来还是跟人谈了——跟泽贝格先生。”

    “这是另一码事。泽贝格先生是银行的人。这是我的义务。”

    “跟我谈就不是您的义务?”

    “我想不是。我对警方也什么都没讲。完全是因为泽贝格先生讲了,我应该讲给您听。我根本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如果泽贝格先生委托您这样做呢?”

    “您知道,在保安公司我挣的只是糊口的钱。您看看我住的。我妻子肾有毛病。我本人——我还能工作多长时间?我是个穷人,卢卡斯先生。”

    环球保险公司的总出纳按照勃兰登伯格的指示给我钱。我把两张一千马克的票子放在花边台布上。

    “赫尔曼先生给了我五千。”他以他那像阉人似的声音不满地说。

    “我给您两千。要是您不对我讲,我就告诉警方,您隐瞒了情况。”

    “这是敲诈。”

    “对。”我说。

    “三千!卢卡斯先生。穷人也得生活。”

    “两千,就这么多。”我说。

    一辆卡车在我们下面驶过鹅卵石路面的狭窄街道。整座房子又颤动起来。

    “我本以为您会更人道,卢卡斯先生。”

    “喏,我可不是这样。发生了什么事?请您快讲!”

    “办事得公道。”莫利托尔的晨服上满是饭渍,衣袖起毛了。他的拖鞋破了,款式过时了。“我要吃饭!我不得不给戛纳的泽贝格先生打电话,他离不开那儿。我在电话上把一切全讲给他听了。这花了多少钱啊!”

    我再把一张五百马克的票子放到桌上。

    他假惺惺地客气。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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