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意匆匆
白秀才,好像很平静的样子。”张珏道:“嗯,这两件命案,白秀才都认罪了。”刘霖道:
“这可真是想不到。”
张珏道:“起初刘兄不也怀疑过白秀才吗?”刘霖道:“我只是因为白秀才的证词对不上而起了疑心,并不认为他会杀人。之前梅秀才也因为薰香而怀疑过他,但只是认为他可能被营救小敏的歹人收买,做了内应,但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传闻白秀才倾心于若冰,看来是真有其事了。可他杀死吴知古又是为什么呢?二人无冤无仇,别人还有可能是为朝廷除害,可我怎么看白秀才,他都不像是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的英雄人物。”言下之意,也认为吴知古是一“害”,死不足惜了。
张珏不便明说,只道:“应该还有隐情。只是吴知古这件案子太大,地方管不了,须得移交到朝廷。”
刘霖又叹息一番,这才想起正事来,道:“对了,若冰找张兄有事,她人就在茶肆外面。”
张珏便与刘霖一道出来,却见王立等人远远站在山道上,白秀才与若冰正在梅林边说着什么。白秀才一脸坦然,若冰却是颇为局促的样子,与她往日冰山美人的形象大不相同。见到张珏出来,白秀才便要转身离开,若冰蓦然抓住了他的衣袖,说了一句什么。但白秀才却没有回过头来,挣脱了她的手,抬脚自去了。
刘霖见二人神色有异,忙叫道:“若冰!”若冰微微侧头,两颗晶莹的泪珠正从脸上滑落。
那一刹那,张珏忽然明白了白秀才为什么要杀高言——他自称是情急之下杀了高言,其实他根本不是冲动杀人,而是早有预谋。他是朝廷暗探,多年来无数次看到杀祖仇人余玠从眼前走过,甚至仇人之子余如孙还常来茶肆饮茶,他都没有做过任何情急的事,怎么可能仅仅因为高言撞晕若冰而出手杀人呢?他是不想高言破坏若冰宁静的生活,不想高言带她回大理,不想看到她被迫嫁给她痛恨的未婚夫。如此,高言非死不可。只是后来的结果出人意料,没想到高言手下将军杨深也认识若冰,若冰还自己主动对张珏坦露了身份。然则白秀才对若冰之情深意重,却由此可见一斑。
自从来到钓鱼山,白秀才就不是什么受人待见的人,除了性情乖戾之外,还爱财如命,这大概与他原本是读书人,立志于功名仕途,却被迫放弃学业,来做见不得光的暗探经历有关。他冷漠,自私,只睁大一双眼睛,冷冷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然而若冰的出现,令他无情冰冷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光彩,她的身影,成了他窥探生活中的唯一安慰。虽然他知道她心中装着别的男子,他还是毫不介意,关爱她,照顾她,甚至为了她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而杀人。这是怎样的一份情感!
也许若冰早已了解白秀才的一往情深,也许才刚刚知道,但无论如何,都已经改变不了结局——这二人从此将关山万里,再也不会相会。
那么张珏自己呢?他又在其中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旁人告诉他说若冰喜欢他,他却惘然无感。她只将身世对他一人诉说,又为了救他答应救治吴知古,是因为她心中喜欢他,还是因为他是值得信任的合州守将?一时之间,脚步竟然抬不起来,不敢走过去与若冰招呼。
还是若冰自己举袖抹了眼泪,强作镇定走过来道:“张将军,我有事找你。”张珏勉强定了定神,忙道:“娘子请说。”若冰道:“昨晚药师殿出了事,我临时移去僧房,凑巧住在惠恩法师房间旁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张珏忙问道:“娘子可是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若冰道:“不是看到,也不是听到,而是闻到。”
原来她昨晚移去僧房歇息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总是回想起吴知古被一箭贯喉的血腥恐怖场面,甚至能清楚地记得当初的血腥味及尸臭味。天快亮时,终于沉沉睡去,然醒来时,鼻子中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