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 三只瞎老鼠
过。你变了好多。”她叹了一口气,“真高兴见到你!查理。”
“真的?没想到你会想看到我。”
“哦!查理,”她握住我的手,“千万别这么说。我是真的很想见见你。我一直等你回来。自从在报纸上得知你在芝加哥出走之后,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这里的。”她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端详我。“你一定不相信我常想到你,想你究竟在什么地方,正在做些什么事。尼玛教授来找我……这是多久前的事了?三月?那就是七个月前,我以为你早已不在人间了呢!妈告诉我说你在华伦寄养之家死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相信,所以当他们跟我说你还活着需要你做实验时,我一时拿不定主意。那个教授……是叫尼玛?他不愿意我在手术前见你。他说这样可能会影响你的心情。我从报上得知你手术之后变成天才时,都高兴得无法形容呢!”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也向我桥牌社里的女孩说了。我还把你登在报上的照片拿给他们看,告诉他们说,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果然没错!你回来了。你没忘记我们!”
她再度拥抱我。“哦!查理,查理……你无法了解突然发现自己有哥哥的感觉。坐下,我弄些东西给你吃。你一定得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还有你未来的计划……我都不知该从何问起。你看,我一定是语无伦次了,好像突然发现自己有个英雄或明星哥哥一样。”
我很困惑,没想到诺玛会如此热烈欢迎我。我压根儿都没想到她和母亲独处这么多年,会有如此大的改变。然而,这是不可避免的。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记忆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她已长成亲切、令人想接近、感情丰沛的女人了。
我们坐下来聊天。感觉很讽刺,谈到母亲时彷佛母亲不在现场。每当诺玛谈到她们的生活状况,我都会回头看看母亲是否在听。然而,她好像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懂我们之间的语言,这些对她而言似乎不具任何意义。她像鬼魂一样在厨房里游走,东收拾西收拾的,来去自如不受任何阻碍,让人看了都感到有点儿害怕。
我边看诺玛喂狗边问她:“你还是如愿养到狗了,是不是?纳比,拿破仑的小名。”
她站起身,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她,前一阵子我想起来,她拿历史考卷回来想养只狗但被马特阻止的事。她听了之后,眉间的皱纹更深了。
“这些事我都忘了。查理,我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有一段记忆我很好奇,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只是梦境的片段,甚至完全是我自己的想像。那是一段关于我们最后一次在地下室像朋友一般游玩的记忆。那次,我们把灯罩套在头上戴,假装是中国苦力,在旧垫子上跳来跳去的。我想,那时你大概七岁或八岁吧!我十三岁。记得你跳开垫子撞到墙壁,虽然不很痛,却大声叫说我想害死你。爸妈听到了,都赶紧下楼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妈怪马特没有看紧我,让我和你独处,然后妈就用皮带打我打得半死,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事情经过是不是这样?”
诺玛津津有味地聆听我描述这段记忆,宛如一些沉睡的影象已开始慢慢鲜活起来。“这段记忆很模糊,我原以为只是梦境。记得我们头戴灯罩在垫子上跳上跳下的。”她听我说完之后,眼睛望向窗外。“我当时恨你是因为他们总是偏袒你,从来不会因为你功课不好而打你。你可以跷课到处玩,我却得在学校里用功得半死。那时我是真的恨你。有的同学会在黑板上画一个人戴一顶笨帽子的图案,然后在上面写‘诺玛的哥哥’。有时候,通过校园的走道时,他们还会往我身上丢纸屑,大喊白痴妹妹或高登家人都是大笨蛋!有一次,艾蜜莉没邀我参加她的生日舞会,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我想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