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为今天是早纪的生日,所以父母给她送了一件桔色的毛衣。早纪在身上比着,妈妈也在一旁夸合身,还问哥哥觉着怎么样。耕二出神地望着碗柜,碗柜的玻璃门半开着,妈妈的腿和早纪比衣服的情景都映在里面。不知为什么,耕二觉得早纪和哥哥都显得那么愚蠢……。
十月。
由利变样了。不知道这么说是否合适,但她过去那种冷淡的态度有所缓和,而且变得还主动了些,经常时不时的到台球厅里看看耕二。耕二对此倒是无所谓,就是稍微觉得有些麻烦。
最后,耕二也没有再跟吉田联系。他觉得好像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跟她一直保持一定距离的话说不定效果更好。再说,吉田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她也应该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由利在对面支着下巴,从刚才起一直在旁边说个不停。什么好长时间没去迪士尼乐园了,上一次要是跟耕二一起回家参加晚宴就好了之类的,她还没忘记夸耕二几句,说什么这儿的制服很适合他……
明天有喜美子的舞蹈演出。虽然没打算去见喜美子,但耕二倒是想从远处看一看,他想看看喜美子。
酒吧里一放菲比·斯诺的“Don‘t let me down”,诗史就会跟着小声哼起来。一个偶然的机会,透从一家CD店里买回了一张。现在,他正边听边喝着速溶咖啡。
平时没有感觉,一旦决定搬出去另住,透才发现这个和妈妈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公寓是那么让人依恋。虽然没人做饭,但厨具却一应俱全的厨房;因为人不多所以总是干净整洁的客厅;自己和妈妈已经坐惯了的皮制沙发;阳台上不易察觉的细小的裂纹;堆放在棚架上的浴巾……所有这一切现在看起来都有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感觉。
有意思的是,自己现在还没有搬出去就已经开始留恋这些了。
Don‘t let me do let me down
菲比·斯诺在一旁唱着,
Don‘t you kno‘s going last,it‘s a love t‘ll last forever.
由利前几天给自己打了个电话,透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耕二。因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透觉得要是什么事儿都一一告诉耕二的话,自己就有点像爱打小报告的孩子了。再加上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管这些嫌事,所以犹豫再三之后,透还是没告诉耕二。
当时由利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有什么事似的,一开始就感谢他陪自己到耕二上学的高中附近散步——透觉得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还记得吉田这个人吧?”
然后忽然问道,
“班聚会的时候你是不是见到了?”
透说见到了。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由利又问,
“她人怎么样啊?”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
透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由利好像也觉察到了,不好意思地说,
“真是对不起,净问你一些难为人的问题。”
然后又叉开话头接着说,
“最近耕二怪怪的。”
“怪怪的?”
透觉得奇怪,由利也不再做说明,只是像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不过也是,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耕二跟你是怎么说那个女孩儿的……”
“我什么都没听他说过呀。”
透也只有照实回答。他的眼前浮现出自己陪由利去转耕二高中时经常走过的路和去过的面包房的情景——单是看到耕二过去生活过的地方,耕二本人还不在场,她就已经显得兴高采烈了……。最好还是不要对耕二的诚意期待过高,透差一点就把这话摞了出去。不过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