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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爸爸问道,他周身无力,完全无法理解警方告诉他的事情。
“凶手用这顶帽子阻止苏茜喊叫。”
“什么意思?”
“帽子上沾满了她的唾液。”穿着制服的警察说,他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到现在才说话,“凶手用帽子堵住苏茜的嘴。”
妈妈从赖恩·费奈蒙手上夺下帽子,她亲手缝在绒球上的铃铛发出声响。妈妈颓然跪倒在地,她亲手为我编织的帽子平躺在面前。
我看到琳茜呆站在门口,她认不出爸妈,也认不出周遭的一切。
爸爸把好心的赖恩·费奈蒙和穿制服的警察带到大门口。
“沙蒙先生,”赖恩·费奈蒙说,“我们发现大量血迹,下手的人恐怕相当凶暴,再加上我们讨论过的一些证据,我们必须假设你女儿已经遇害,我们打算把此事当成凶杀案来侦办。”
琳茜偷听到她已经知道的事情,五天前爸爸告诉她警方找到我的臂肘,从那时她就知道我已经不在人世。妈妈开始嚎啕大哭。
“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以凶杀案来侦办。”费奈蒙说。
“但我们还没有看到尸体。”爸爸依然不放弃希望。
“所有证据都显示你女儿已经遇害,我真的非常抱歉。”
那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一直没有正眼面对爸爸哀求的眼神,我怀疑警察学校是否教他们这么做。但赖恩·费奈蒙双眼直勾勾地面对爸爸的注视,“我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们,看看大家情况如何。”他说。
爸爸颓然地走回客厅,他伤心得没办法安慰坐在地毯上的妈妈,或是安抚呆站在一旁的妹妹,他不能让她们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他蹒跚地走上二楼,心想“假日”卧在书房的地毯上,他刚才还在书房看到它。等看到“假日”,他把头埋在小狗浓密的颈毛里,此时,他才让自己尽情痛哭。
我为你的失去感到难过
那天下午,爸爸、妈妈和妹妹蹑手蹑脚地走动,好像害怕脚步声会引来更多坏消息。
奈特的妈妈送巴克利回家,她敲敲门,却无人应答,等了一会儿后她只好悄悄离开。虽然我家大门和左邻右舍看起来完全相同,但她知道屋里已起了变化。父母都不喜欢小孩吃零食,但此时她决定和巴克利一起犯规,她问巴克利想不想吃冰淇淋,然后两人一起去吃冰淇淋,吃得小弟晚上没胃口吃饭。
四点钟时,爸爸和妈妈来到楼下的一个房间,他们从不同方向走过来,结果在同一个房间碰头。
妈妈看着爸爸说:“我妈。”爸爸听了点点头,然后打电话给我惟一还活着的隔代长辈,琳恩外婆。
妹妹孤零零地被抛在一旁,我真担心她会一时冲动做出傻事。她坐在她房里一张爸妈不要的旧沙发上,拼命告诉自己要坚强。深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尽量长时间地挺直腰板;缩起身子,让自己像小石头一样;把身体缩成一团,蜷在没有人看得到的角落。
离圣诞节只剩下一星期,妈妈让琳茜自己决定是不是继续上学校,琳茜决定回去上课。
星期一早晨,她在大家的注目下走向教室门口。
“亲爱的,校长想找你谈谈。”迪威特太太悄悄对她说。
琳茜开口说话,眼睛却没有看着迪威特太太,她趁机练习,希望自己能够视而不见地与人交谈。这是我第一次发现琳茜放弃了一些东西。迪威特太太是英文老师,更重要的是,迪威特先生是男孩们的橄榄球教练,他一直鼓励琳茜加入他的球队,琳茜也非常喜欢迪威特夫妇。但从那天早晨起,琳茜决定不再正视关心的眼神,只有面对那些她想吵架的人时,她才会直视对方。
她慢慢收拾桌上的东西,她听到教室四处传来窃窃私语。她确定她离开教室之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