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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拿他怎样,”她对我的比喻很不以为然,“对他毫无坏处。”她取下了那个粉红的蝴蝶结,梳了梳头。“你怎么啦?我看见你刚才在掉眼泪。”
“没什么,”我说,“你知道我是不会喝酒的,也许是湿度太大了吧。”这时我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我们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彼得正连珠炮似地在跟伦谈论拍摄自己的照片的不同方法,诸如借助镜子啦,利用自拍装置,在按过快门之后再跑到自己位置上去啦,或者利用长快线打开快门以及气压型快线打开闪光灯啦。伦也插话谈了谈如何对准焦距的事,但在我坐下来几分钟后,他朝我飞快地瞟了一眼,神情很有些特别,似乎对我有些不满。接着他又同彼得谈下去。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看他,又看看彼得。彼得一边说,一边冲我笑了笑。他尽管温情脉脉,但仍保持一段距离,这下我想我算明白了。他是把我当作舞台上的道具,虽然不说话,但却靠得住,是个平面的轮廓。他并不是故意冷落我,我也许是多心了(刚才我很可笑地跑掉,是不是为了这缘故呢?),其实他是依靠我在表演呢!伦那样瞧我,是因为他觉得我故意让自己采取低姿态。如果确实如此的话,这其中的关系要比我先前说的严重多了。伦一向就不赞成别人结婚成家,对他喜欢的人更是如此。其实他对真相并不了解,他是弄错了。
突然我又感到一阵惊慌,我抓住了桌子边沿。这间方形的房间布置优雅大方,四周是带环的窗帘,铺了色彩淡雅的地毯,还挂着水晶灯座,但是它掩盖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低低的谈话声中也蕴藏着不易觉察的危险。“坚持住,”我自言自语道,“不要动。”我望了望门和窗户,估算着距离。我非得出去不行。
电灯一下熄灭了,然后又亮了起来。“先生们,打烊时间到了。”传来一阵把椅子推回原处的声音。
我们乘电梯下了楼。在我们走出电梯时,伦说,“时间还早,一起再上我那儿喝一杯,好吗?你还可以瞧瞧我的望远倍率镜呢。”彼得回答说,“好极了,我们去吧。”
我们从玻璃门走了出去。我挽住彼得的手臂走在前面。恩斯丽故意落在后面一段路,好让伦陪她一起走。
大街上空气凉快一些了,起了一点风。我放开彼得的胳膊,猛的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