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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可以在精力充沛的时候享受一下做母亲的欢乐啊。
此外,医学上证明,二十至三十岁的母亲生下的孩子往往最为健康。”
“你准备自己带吗?”我问。一边朝起居室四处望了一眼,心中已经在估算要给这些家具打包、运输得花多少时间、金钱和精力。这儿大件的东西大多是我的:那张厚实的圆咖啡桌来自我老家一个亲戚的阁楼,来客人时我们用的那张胡桃木垂板桌也是别人送的,单人沙发和长沙发都是我从救世军那里拣来,叫人重新换了皮面。属于恩斯丽的东西有那张特大的西德?巴拉的电影海报和颜色鲜艳的纸花,还有烟灰缸和印有几何图案的塑料吹气垫子。彼得老说我们起居室风格不统一。我从来没有想要在这里长住,但这会儿想到有可能不得不搬家,这个地方倒显得十分安定,叫我有些割舍不下。两张桌子的腿都牢牢地站在地板上,很难想象有一天这里会发生变化:让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把那张圆咖啡桌从那条窄窄的楼梯上搬下去,把西德?巴拉那张画给取下来,露出石灰墙上的裂纹,再把那些塑料垫子放掉气送到卡车上运走。我想,楼下房东太太很可能认为恩斯丽的怀孕是一种违约行为,从而上法庭告她。
恩斯丽板起了脸,“当然我自己带。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到头来自己不带,那有什么意思?”
“总之一句话,”我喝下了杯里的水说,“你决定横下心来生一个没有合法身份的孩子,并且亲自把他带大。”
“哦,真不耐烦做这种说明。干吗使用那个可怕的资产阶级的词儿呢?生产本来就是合法的,不是吗?玛丽安,你就是假正经,这也正是这个社会的通病。”
“好吧,就算我是假正经好了,”我说,心中暗暗有些不高兴,我想一般人哪里会像我这样开明随和。“不过既然社会是这样,你不是太自私了吗?孩子将来不是会为此受苦吗?你又怎么抚养他,怎样面对别人的偏见等等的问题呢?”
“要是没有人带头闯一闯,社会怎么能发展呢?”她说,口气庄重得像是个社会改革家,“我只会把真相和盘托出。我知道到处都会遇到麻烦,但我确信,甚至就在此地,也是会有人对此持宽容态度的。我的意思是,这同自己不小心无意之中怀上孩子是不同的。”
我们坐着,有好几分钟没有开口。看来关键的一点已经确定下来了。“好吧,”
我最后说,“你显然一切都考虑好了。不过父亲的问题怎么解决呢?我知道在实践中这只是小事一桩,但你总需要一个啊,哦,即使是短短几天也得有个人呀。你总不能像植物那样开花结子吧。”
“嗯,”她说,显然很是重视我这番话,“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个人遗传上不能有什么毛病、相貌也得在中上水平。要是有个人能理解我的用心,同我好好配合,不会啰嗦同我结婚什么的就好了。”
听她这番话,像是农民在讨论给母牛配种似的,我心中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那你想好对象了吗?那个牙科学生怎么样?”
“老天,他不成,”她说,“他没有下巴。”
“那么要出庭给电动牙刷谋杀案作证的那个人呢?”
她皱起眉头。“那人好像不怎么聪明。我自然希望找个画家,不过这在遗传上太冒险,如今这些搞艺术的个个都服迷幻药,染色体一定都分裂了。我想到可以把去年那个弗雷迪找来,他是决计不会有意见的,不过他太胖了一点,到了下午又是一脸的胡子茬。我可不想要个肥孩子。”
“有胡子茬的也不行,”我凑着她的话说。
恩斯丽气恼地看了我一眼。“你这是在讽刺我呢,”她说,“不过,要是人们能多关心一下儿女会从双亲身上继承到哪些品质,那么他们就会慎重得多了。大家知道人类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