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的游戏
烁不定的光。那是许多以刚刚生成的物质形成的新的星系!比我的星系还更新!太空很快就变得拥挤起来,像秋收时节硕果累累的葡萄藤。我们飞呀飞呀,正像最年轻的在逃避最陈旧的,也是最陈旧的在逃避最年轻的。我们飞向空洞的天空,而这片空中也开始有了人。
在这种重新繁衍星系与人口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喊叫声:“QFFQ!现在该你赔偿了!你这个叛徒!”我看到一个更新的星系在我们的轨道上飞行,最前面伸出头来朝我大喊大叫地发出威胁与辱骂的就是我的老朋友PFFP。
他开始了对我的追赶。PFFP的新星系年轻轻快,在空中上升时速度更快,而我的星系更沉重一些,在下降飞行时占先。
在飞行中,人们知道秘诀何在:关键是转弯时掌握好弧度。PFFP的星系趋于紧缩转小弯,我则是宽放转大弯。宽啊宽啊的,我们的星系就甩到太空边沿之外去了,而PFFP的星系还在后面。我们继续带着自己的星系跑着,在跑的过程中边前进边开辟新的空间。
这样,我前面一无所有,而身后则是PFFP那张难看的脸紧迫不舍:我们彼此都视对方为最可恶的人,我真宁愿向前看。我看见了什么?PFFP!我的目光刚刚才离开我身后的PFFP,而现在他竟然在我前面飞行着!
“啊!”我叫了起来,“现在该让我追你了!”
“怎么?”PFFP说,我真搞不清他究竟在我前边还是后边,“是我在追你呀!”
我扭头一看,PFFP还是在我后边紧跟着;我再度回头向前看,他仍然在我前边跑着。我又仔细看看,发现在他的星系前边还有另一个星系,而那个是我的,我就在那个星系的前头,从后背看上去绝对没有任何差错。我又转向正在追赶我的PFFP,注目而视,发现后面还有另一个星系在追赶他,而那也正是我的星系,我正在回头向后张望。
就这样,每个QFFQ后面有一个PFFP,每个PFFP后面又有一个QFFQ;每个PFFP追赶这一个QFFQ,而另一个则追赶着他。我们的距离时近时远,但肯定的一点就是谁也没有赶上谁。这种你迫我赶的游戏使我们觉得没有了味道,何况我们也不再是小孩子了。但是,我们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好做,只好没完没了地追赶着,奔跑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