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2
是与之有关。盗贼们不仅在此商量在第14街与小阿飞聚众斗殴,而且他们还一起睡在这里。金西花了大量时间在里奇酒吧访问了许多小伙子。1945年的一个晚上,他的助手进来时我正好也在那里。他访问了哈索尔和卡罗。
狄恩和我开车回到房间,看见玛丽露躺在床上,邓克尔还在想象着他的鬼魂在纽约四处溜达。狄恩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了玛丽露,她说她很高兴。我有些不相信自己。我必须证明我已经完全考虑过这件事了。玛丽露躺在那里。狄恩和我睡在她的两边。我们都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开口道:“嗨,我不能这么干。”
“干吧,伙计,你答应过的!”狄恩说。
“还有玛丽露呢?”我说,“嗨,玛丽露,你是怎么想的?”
“来吧。”她说。
她拥抱着我,我试图忘掉老狄恩也在这里。然而这意识到他正在黑暗中倾听着每一丝声响,什么也干不了,只有苦笑。这太可怕了。
“我想我不能这么干。你为什么不到厨房待一会儿呢?”
狄恩这么做了,玛丽露很可爱、但我低声说:“等我们到圣弗朗西斯科成为情人以后再说,我的心不在这里。”我猜对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在这个地球上,在这样黑暗的夜晚里,三个孩子打算决定什么。在他们面前,横亘着过去所有时代的重负。房间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沉默。我走出去拍了拍狄恩,让他到玛丽露那里去,然后躺在沙发上。我能听见狄恩在快乐地发狂地不停扭动。只有一个蹲过5年监狱的家伙才能达到这种极度迷狂的境地,才能急切地渴望进入那温柔的源头,才能带着完全动物性的冲动意识得到原始生命的快乐,才能痴迷地搜索着归宿的道路。这就是那几年在酒吧里翻阅色情画片,在通俗杂志上欣赏女人的大腿和胸脯,以及常常衡量着生殖器的硬度和并不存在的女人的柔软的结果,监狱可以让你觉得你的生活是正确的。狄恩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母爱。每一个新结识的姑娘和新婚的妻子都能使他荒漠枯竭的心灵得到一种充实。你的父亲在哪儿?——那个老叫花子铁匠狄恩。莫里亚蒂到处爬货车,有时在铁路餐室里打打杂。他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到了晚上就一头钻进下贱酒店,然后烂醉地倒在煤堆上喘粗气,满口的黄牙一个接一个地跌落在西部贫民窟的街沟中。所以,狄恩有权利拥有玛丽露全部的爱,并从中找到甜蜜的归宿。我不想打扰他们,我只想同他们在一起。
清晨,卡罗穿着他那件浴衣回来了。这几天他一直没睡觉,“嗨!”他大叫了一声。他不想看见这乱糟糟的一切:地板上东西扔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裤子、衣服,还有香烟头、脏盘子和摊开的书——我们仿佛住在一个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的集市里。世界每天都在呻吟地转动,而我们则不停地完成着夜晚令人难忘的功课。玛丽露在经历了同狄恩的那场战争之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而狄恩的脸也被抓得一道一道的。该是走的时候了。
我们这帮子将近10个人开车回到我家,然后由我付钱打电话给在新奥尔良的老布尔。李。电话是在几年前狄恩和我初次几面的那个酒吧间里打的。当时狄恩来到我家想跟我学写作。我们从1800英里以外听见了布尔的声音:“我说,你们这些小伙子希望我为这个盖拉蒂。邓克尔干些什么?她在这里已经两个星期了,成天躲在房间里,既不跟珍妮也不跟我说话。那个埃迪。邓克尔同你在一起吗?看在上帝的份上让他赶紧来把她领走。她现在睡在我们最好的房间里,而且一个子儿也不付。这里不是旅馆。”所有的人——狄恩、玛丽露、卡罗、邓克尔、我、伊恩。麦克阿瑟和他妻子、汤姆。塞布鲁克——都对着话筒大呼小叫。天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所有的人都一边痛饮啤酒,一边对着话筒那头懵懵懂懂的胖子乱嚷嚷。胖子最恨乱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