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图茨先生的抱怨
一些事情;我不能不相信,卡特尔船长,我的所尔舅舅(愿上帝保佑他!)还活着;他将会回来。他的出走我并不感到很奇怪,因为,别提经常成为他性格特点的那种不可思议的东西,也别提他对我深厚的感情——在这种深厚的感情前面,他对他生命的其他考虑都是不值一顾的;要知道,我从他那里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才会给予的关怀;没有任何人能比我对这一点了解得更清楚的了。”——这时沃尔特的干哑了,听不清了,他把眼睛转开,沿着街道望过去,“这一切都不去提了;我是说,我时常从书本中读到和听人说过,有些人有个什么亲近的亲爱的亲属可能在海上遭遇到船只失事,他们就迁居到海边的那些地方去,以便能早听到遇难船的消息,哪怕早听一、两个小时也好;他们或者甚至沿着航线走去,直到那条船的目的地为止,仿佛他们的旅行会产生出消息来似的。我想,我自己也会做这种事情,做得比别人一样快,也许比许多人还快一些。我的舅舅显然打算这样去做,可是这时候他为什么没有写信给您呢?再说,他怎么能在外面死去,而您却没有从别的什么人那里了解到这一点呢——我实在不明白!”
卡特尔船长摇摇头说,杰克·邦斯贝是一位能说出绝妙意见来的人,可是连他也不明白这一点。
“如果我的舅舅是一位粗心大意的年轻人的话,那么他的那些快活的朋友可能会把他诱骗到一个什么酒店里,把他收拾掉,以便抢占他身上的钱财;”沃尔特说道,“或者如果他是个冒冒失失的海员,口袋里装着两、三个月的工资,跑上岸去,那么我能明白他为什么销声匿迹的原因。可是他过去是那样的一个人——我希望,他现在也仍然是那样的一个人——,我就不能相信他会这样毫无音讯地死去。”
“沃尔,我的孩子,”船长在思索着、思索着的时候、愁闷地凝视着他,问道,“那么你是怎样解释这件事的呢?”
“卡特尔船长,”沃尔特回答道,“我不知道怎样解释这件事。我假定,他从来没有给您写过信!这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吧?”
“如果所尔·吉尔斯写过的话,我的孩子,”船长争辩地回答道,“那么他的信在哪里呢?”
“假定他把它托交给了什么人,”沃尔特假设着,说道,“而它被遗忘了或者被随便地扔在一旁,或者被丢失了。哪怕是这样的猜想在我看来也要比其他情况更可能发生。总之,我不仅忍受不了去揣摩其他情况,而且不能,也不想去揣摩。”“你知道,沃尔,这是希望,”船长像哲人一样说道,“希望!是它鼓舞了你。希望是个救生圈——请翻一下你的《小鸣禽》这本书中的感伤篇,就可以找到这句话,可是老天爷,我的孩子,希望就像其他的救生圈一样,只是漂浮在水面,而不能把它驾驶到哪里去。除了希望之神这个船头的雕塑外,还有锚,”船长继续说道,“可是如果我找不到海底的一个地方可以把它抛下去,我有一个锚又有什么好处呢?”
卡特尔船长的这些话与其说是以他本人独特的身份说的,还不如说是以一位有才智的公民与户主的身份,有责任把自己的点滴智慧传授给没有经验的年轻人,所以才说出的。可是他在说话的时候,确实由于从沃尔特那里获得新的希望而容光焕发,他轻轻地拍拍他的背,怀着热情,适当地结束他的话,说道,“万岁,我的孩子!我本人赞成你的意见。”
沃尔特用快乐的笑声回答了他的欢呼,说道:
“关于舅舅,我只想再讲一句话,卡特尔船长。我想,他通过通常的方式——通过邮局或邮船——来写信是不可能的,您懂得这一点。”
“是的,是的,我的孩子,”船长赞同地说道。
“您把信丢失也是不可能的,是不是?”
“什么,沃尔,”船长神色稍稍严肃起来,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