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去干,不去麻烦仆人,这对于大家都有好处呢,就像教员在那些小少爷反对挨厨司的鞭打的时候说的罗。”
“没有什么东西要放在我的小箱子里送给洗衣妇吗?”史门格尔撇开山姆对匹克威克先生说,态度有点狼狈。
“什么都没有,先生,”山姆反驳说:“恐怕实际上那小箱子一定被你自己的东西塞满了吧。”
这话还附带着看看史门格尔先生的这一部分服装的意味深长的眼神——衬衣的外貌是洗衣妇的技巧的一般的考验可——使他不得不转过身去,而转匹克威克先生的钱袋和衣箱的念头,无论如何在目前是只好放弃了。因此他怒冲冲地走出房间到网球场去,把昨夜买的雪茄抽了两支,算做一顿简便而有营养的早餐。
弥文斯先生是不会抽烟的人,而他的杂货铺零星物品的账也已经写到了石板底下,并且已经“转”到另外一面,就继续留在床上,照他自己的话来说,“用睡觉来贴补。”
匹克威克先生在毗连着咖啡间的一个小房间——那小房间被题了“雅座”这个堂皇动听的名字,里面的暂时有个人因为付一小笔额外费用的原故,就可以享受一种说不出的利益,在里面听得到那个咖啡间里的一切谈话——用过早餐,并且派了维勒先生去办什么必要的差使以后,就走到“门房”去找洛卡先生商量他将来的住处。
“住处吗,呃?”那位绅士说,参考着一本大簿子。“那有的是啊,匹克威克先生。你的同房票是在三楼二十七号。”
“呵,”匹克威克先生说。“我的什么,你说?”
“你的同房票呵,”洛卡先生答:“你懂不懂?”
“我不懂,”匹克威克先生回答说,微笑一下。
“嗳,”洛卡先生说,“那是明明白白的啊,你在三楼二十七号有一张同房票,那房里的人们就是你的同房。”
“他们人很多吗?”匹克威克先生问,犹疑不安地。
“三个,”洛卡先生答。
匹克威克先生咳嗽一声。
“他们中间有一个是牧师,”洛卡先生说,一面说一面在一小片纸头上填写什么:“另外一个是屠夫。”
“哦?”匹克威克先生喊。
“一个屠夫,”洛卡先生重复一遍;把笔尖在写字桌上一敲,以便医治它书写不便的毛病。“他原来是条多么彻底的好汉呀!你记得汤姆·马丁吗,南迪?”洛卡先生对门房里另外一个男子说。那人正用一把二十五刃的小刀子削鞋子上的泥。
“我想是我记得的,”被问的人回答说,在人称代名词上用了很强的重音。
“哎呀!”洛卡先生说,慢腾腾摆着头,茫然凝视着面前的铁栏窗户外面,就好像沉醉地回忆着他青年时代的什么和平情景:“他在码头旁边的狐狸揍那运煤夫的事就像是昨天哪。我觉得我现在还能够看见他由两个守街的人扶着走在海滨路上,伤痕使他清醒了点儿,右眼皮上敷了药,贴了褐色纸,还有那只后来咬了那小孩子的可爱的恶狗跟在他后面。时间真是多古怪的东西阿,是不是,南迪?”
听他说话的那位绅士,似乎是沉默寡言喜欢深思的那一类人,仅仅应了一声;洛卡先生抖抖身子骗走了刚才不自觉中露出的诗意而忧郁的思绪,屈尊用来搞生活上的繁琐事务,重新拿起笔来。
“你知道第三位是什么人吗?”匹克威克先生问,关于他的未来伙伴们的这种描写并不十分令他满意。
“那个辛普孙是什么样的人呢,南迪?”洛卡先生对他的同伴说。
“哪个辛普孙?”南迪说。
“就是这位绅士要去和他同住的、三楼二十七号里面的那个啊。”
“啊,他呀!”南迪回答说:“他什么也算不上。以前是个卖假药的: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