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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


    在逆境的日子里,他也总是欢乐的。打败逆境回首往事时,更是觉得愉快。

    今年才二十六岁的他可以预知到今后前途的多难,却不觉得会有什么能让自己像小孩儿般哭鼻子的过不去的坎儿。无论怎样的困难,他都会努力克服,不用特意给自己打气,这是他心中磐石般坚定的想法。现在似乎都可以望到待风平浪静之时,自己该有多么幸福欢乐。越有波澜,人生越有趣味。

    但当城内的年轻人聚到一起议论“我将来在天下会占据什么样的位置”“生为武士就要百世留名,有生之年要成为一国一城之主”之类的话题时,他从没有卷起衣袖说过什么豪言壮语。他还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

    他一直以来想的就是过好普通人的生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做侍仆的话,要做好侍仆的工作,管厨房的话,要管好厨房,管马要管好马,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他别无他求。

    也许正因如此,不管在什么岗位上,他都是不可缺少的人。虽然受到了很多诽谤,比较容易中奸计,但到最后“还是不能少了他”。

    这一点,连清洲的重臣都轻易改变不了。尤其是最近,信长也渐渐认可了他的才干,所以虽然位置依然还很低,但有了主公的认可,他更可以安心尽力做好奉公了。

    从这方面来讲,他和宁子结婚时,其实也可以将中村的老母亲迎过来了。只是浅野家提出女儿不嫁过去,他只能做上门女婿,现在迎接母亲还不是时候。

    而且,且不说祖先,母亲是百姓。他不想让这样的母亲感到拘谨、羞愧。藤吉郎想到这点自语道:“再有一两年。”

    泡进洗澡水里的他,今夜特别仔细地清洗了一番。

    沐浴更衣完,回到家里,家里已经挤满了人,差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家。到底都在忙什么呢,去客间去厨房四处看了一眼,藤吉郎便坐到房间的一角,赶着蚊子,与己无关般地旁观起来。

    “快把新郎的怀纸、要带的东西都放在衣服上!”

    “已经收拾好了,扇子、印盒什么的都放到一块儿了!”

    有人高声吩咐着,有人回答着,四处忙乱。

    是哪里来的夫人?哪里来的女子?哪里的男主人?

    不是那么十分熟识的人也都像亲人一般为他忙碌着。屋里屋外到处都有人新郎、新郎地喊着。

    “啊!修筑城墙时的麻脸木匠领头师傅也在!还有泥瓦匠的夫人也来了!做炭薪奉行时熟识的山里、乡里的乡亲们也都来了!大家都惦记着自己!”孤零零地在角落里赶着蚊子的新郎,见到这些熟悉的人,打心眼里高兴。

    对入赘、娶妻这些的烦琐规矩比较执着的老人们也在其中指点着,“新郎的草鞋这不是都磨破了吗,不能穿旧草鞋,找新的来。一到新娘家里,他们的侍女便得把他的鞋脱下来,拿到里屋去。今夜岳父大人得抱着他的一只草鞋睡觉,这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是留住上门女婿的意思。”

    另一个老婆婆又道:“除了松明,还要准备油烛,点明后,找纸罩罩在烛火上面,新郎持着它去新娘家。新娘家那边应该也准备油烛,在新娘家迎接新郎的同时,新郎将手中的烛火转移到新娘家的油烛上,要保证那烛火三日三夜不熄,供奉在神棚中——明白了吗?谁跟着新郎去,记着这件事!”

    他们就像自己的孩子要成为新郎一般热心亲切。藤吉郎的母亲不在身边,可他可以依赖这些老人家,就像母亲在身边一样。

    这时,乱哄哄的房外有人郑重说道:“使者来啦!新娘那里派来的初读仪式使者来啦!”

    紧接着,一名附近的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泥金绘的信匣走进门来,“新郎在哪儿啊,不会还在沐浴吧?”

    藤吉郎在檐下的一端应道:“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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