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信
“啊,犬千代拜托因幡守大人……拜托因幡守大人做宁子和藤吉郎的媒人!”
“前段时间陪主公微服上京的途中说的。信长主公该是对这件事也多少有所耳闻了。”
“这……真是不胜惶恐!”
“是啊。旅途中闲来无事,犬千代、藤吉郎等在主公面前不避讳地谈起了宁子的事情。最后他们推出让因幡守大人做媒,想办法满足藤吉郎的愿望。”
“这么说犬千代是没有意见的。”
“犬千代事后也去了因幡守大人那里拜托此事务必尽力。他是没问题的,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他那里了。”
“那么今天有明确答复因幡守大人吗?”
“嗯,说这件事就拜托他了。”
又右卫门的某些忧虑烟消云散,挺起了胸膛。妻子七曲殿也说:“这下可安心了吧。”他替丈夫、替女儿长出一口气,高兴着。
在另一间不远处的板顶房子里,宁子像往常一样做着针线活儿。她拿出了祖母一代传下来的窄袖便服等衣服,拆出旧线,将旧线团成团,并浆洗被分开了的一块块的布料,将其重新缝制成厨房衣物。
有时,宁子也会独自一人在房间内弹会儿古筝。古筝和琴弦都已经有年头了,又右卫门每次听到琴声都会嘀咕上一句:“该买新的了。”
可凭现在的家计状况,是给女儿买不上新琴的。除非再有一场仗打,能在战场上取了某位名将的首级。
现在,上门女婿又要来了。又右卫门和七曲殿定下这件事后,在了却一桩心事的同时,焦虑感随之而来。
贫困归贫困,事情还是要准备的,之后到底怎样了呢?
日子走过了旧的一年,到了永禄四年。战云依旧翻滚,世事并没有因为一个家庭停滞。婚嫁一事中途一再遭推迟,时光荏苒,转眼又过了夏季,到了秋八月。
事情定下来后,这位上门女婿如黄鼠狼被切断了道路一般,不见了踪影。直到八月三日这个良辰吉日,浅野家的宅内终于举行了花烛盛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