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花之门
了。”
“嗯?”
“天明时,那一带顿时乱了,经查那锔横丁中的大杂院里的人都是通过稻叶山迂回过来的美浓的间谍。在对附近的其他人进行盘查时,发现两三名可疑人员,想绑了他们细细审问,没想到他们冷不防地持凶器反抗,伤了百姓、差人五六人。不过最终还是被抓住了。当时情形可真是异常混乱啊!”
“美浓的间谍都居住在一个大杂院里了吗?”
“不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不知道,敌国的人居然在城下筑巢而居,还悠然地来往于美浓间。”
“哈哈哈,彼此彼此。权藏,告诉侍女烧些沐浴的水。”
“您又要出去啊?”
“这段时间每日赋闲,不出去走走,吃的东西都消化不了。”
不多时,薪柴的烟雾从厨房冒了出来。洗过澡后,换上帷子,穿上草鞋,藤吉郎推开庭院木门向外走去。
这时,刚好有城内的小差役登上门来,交给藤吉郎一封召见书。藤吉郎赶紧返回屋内,匆匆重新换身服装,急奔林佐渡的私宅。
在家老的私宅,藤吉郎直接从林佐渡那里领受到了几日来一直等待的命令,内容是:
“明早卯时前整理好行装,赶到城下西端街道口的富农道家清十郎宅内。”
其他内容去了就明白了。
主公微服去远国,还让自己同行,不用多问,藤吉郎也大体明白几分主公的目的。
“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藤吉郎很想去同宁子道个别。夏日里的弯月隐隐照着归途,真想看看宁子啊,哪怕一眼都好。
每次想到这儿,都禁不住心烦意乱,生出许多烦恼。
心中的烦恼驱使他加快脚步向宁子的家走去。像窥视深闺灯火的不良男人一样,藤吉郎在宁子家垣外一阵徘徊。
因为这一片是弓组的长屋区域,来往的人大多认识。所以藤吉郎便留意着附近的足音,以便万分小心地顾忌着不被宁子的家人发现。
这胆小怯懦的样子,本是十分可笑的。就是藤吉郎自己看到别人这个样子,也一定会投去轻蔑的目光的。可是现在他顾不上什么男人的脸面,或万一不小心被人发现的后果了。
“宁子怎么样了?”
他所挂念的只是这样单纯的事情。当从垣间窥得宁子的侧脸,窥得她晚间的生活剪影,知道她还好,小小的心愿也就算满足了。
“这会儿在沐浴化妆吧,要不就是在和父母团坐吃晚饭?”
藤吉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已经在宁子家垣外徘徊三趟了。夜间偶尔会有一两个人从这里进出。若是自己贴墙根窥看的时候被熟人从背后叫上一声,该成个怎样的大红脸啊!
比起这个,藤吉郎更担心的是,在犬千代退出,宁子的父亲又右卫门答应重新考虑,好不容易事情有了些进展的时候,自己将这一切亲手破坏掉。
现在,一定要管住自己。宁子的母亲、宁子都已经定下心意了吧。只是父亲又右卫门还在犹豫。在这样的考虑中,女儿和父亲,妻子和丈夫都无法简单达成一致意见,相互磨合着,宁子的婚姻一事,一时陷入僵局。
在这个时候,若像之前一样毛躁地厚着脸皮贸然提出“请把宁子嫁给我吧,请定下婚礼的日期”,不但会侵犯又右卫门作为父亲的威严,招致他的反感,还会磨灭宁子和宁子的母亲偏向自己的好意,若是她们有了变化,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前两年有犬千代这个劲敌在,若是消极地等待,完全不会有机会,所以需要拿出全部心智与热情去争取。直到这个威胁到自己恋情的对手将宁子拜托给自己去往他国,一切缓和多了。桶狭间合战后,虽然犬千代重获主公原谅,回归城内,但他已不再像从前一样接近宁子家了。又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