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月亮
为修建荒废得已无法遮风挡雨的皇居出了四千贯文。
且不说信秀如何的功成名就,在朝廷的嘉奖宣敕使来到那古屋时,信秀刚刚在攻打美浓的激战中大败,只带了数骑逃遁而归,正处于一个如此惨淡的悲境。
宣敕使一看状况不妙,打算就不和信秀会面了,直接回京城。信秀则认为“有谕旨降下,不胜感激!”
信秀不但按惯常的庄重礼节接待了宣敕使,还感恩于天皇对草莽臣下的挂念。是夜还特意为使者举办了连歌会,带着忧郁的心情犒劳了使者一夜。
无疑信长继承了父亲这样的风格。老臣们也经常说,信长成人后随着年纪的增长,做事越来越像他父亲,尤其是不把财政上的困难当回事这一点。
民众渐渐为信长的德行所感动,努力工作,好好纳税。不过,财务奉行献策说觉得比起民众,再多从大户人家那些富豪手中征收一些税金会更好。面对这样的提议,信长只是说一句:“唉,锅底越来越……”
比起锅底,真是不明白主公心底所想,面对主公的态度,财务奉行当时也曾这样嘀咕。
因为这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今天城下奉行开了个会。
“还是悄悄找柴田权六将军、森三左卫门可成将军商量一下吧。不敢苦谏不是忠臣之道。能直言指出政道上的不足的,才真正具有奉公诚意。”
说罢,奉行望了望手下,只见手下都不是太愿意的样子,奉行便又改变了想法。
森三左卫门可成在斋藤道三秀龙的女儿嫁给信长时,是作为娘家人从斋藤家过来的臣下,在织田家任职以后,也是屡树军功,最终成为了织田家的一名重臣。
于是,自然地,家务事也好,公务也好,能在信长的这种性格下,面不改色,婉转规劝的也就只有他了。
“可他在不在呢?”
一名差人问过森三左卫门可成的门人后得知,他刚好登城去拜访将军正妻了,现在正在内室拜谒中。
于是一行人前去焦急地等待他的退出。终于,可成一只手牵着一名只有六七岁的髫发孩童,一只手拎着拜领的点心出来了。
城下奉行和添役们叫住可成,将他迎入一室内,“其实,”大家面带忧色,和他商量起祭典布告一事,“想提个中肯的建议……”
可成也表示同意。
从堀田道空那里听说前段时间在津岛祭上,信长微服跳舞一事时,可成吓出了一身冷汗,“怎么能这样?”
之后信长总是祭典祭典地念叨,一副等日吉祭等得急不可耐的样子,也让同在君侧的可成很是发愁。
连他的妻子都不由得为他的草率行为感到担忧。日吉祭虽然只是短短三天的问题,可是若让战场上的兵将们知道自己的城下正在举办热闹祭典,歌舞升平,他们会怎么想?敌国也会认为这是末期症状吧。最重要的,这会让民心躁动,平日里的国策将很难再被执行了吧。
“这是个大问题。好的,就由我可成来规谏试试。”
“拜托了!”
奉行、添役低头行礼。
可成拍拍身旁的这位可爱孩童的脑袋,“父亲要去拜谒一下主公,很快就回来,可不可以乖乖等着?”
美童纯真地点点头。
“是男孩子吧?”看这漂亮的孩童看得入了迷的奉行和蔼地问道,“我想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呀?”
美童用像是精心雕刻出来并点了朱砂一般的口答道:“兰丸”,并用水灵灵的双眸目送走出去的父亲的背影。
像奈良人偶一般,兰丸双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地等了很长时间。
终于,可成回来了。
“怎么样?”正担心着这件事的大家围上来询问,可成摇了摇头,“主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