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
着,祈祷着。那个月的月末,信长像以往一样没有带多少家臣护卫,突然骑马出城了。从清洲城到守山大约有三里。他总是在早饭前跑一个来回。可那日,跑在前面的信长并没有去守山,在城里的十字街头,他向东奔驰而去。
“呀,殿下?”
“这是想去哪儿?”后面跟着的五六个家臣又被抛在后面,慌忙地在后面追赶着。徒步的武士和负责取草鞋的仆从自然在中途就被甩下了。愣头青和藤吉郎二人虽然被落在后面,仍然拼命跟随,没有被信长甩下。
“不得了,要出事。”二人对视一眼,相互鼓励着不要被落下。原因是信长的马头正是朝着那古屋城的方向奔去的。藤吉郎从愣头青那儿知道了个中缘由。那那古屋城不正是要诛杀信长、拥立其弟信行的阴谋之地吗?不知会做出什么的信长,策马奔向不可预知的危险之地。没有比这更加凶险的了。愣头青和藤吉郎想着不好,心里都估计着会有大变。
不过面对信长的突然来访,更惊恐的是那古屋城的代城主林佐渡和其弟林美作。慌张地跑到殿上的家臣禀告道:“大人,大人,——快,快去迎接。信长公驾临了。”
“什,什么?”他们好像怀疑自己的耳朵,连站都没站起来。心里想着不会吧。
“骑着马,只带了四五个随从,突然就到了正门前。——高声和随从们说笑着什么。不管怎样,您快去迎接吧。”
“这个,真的吗?”
“是的,是的。”
“你是说信长公驾临了吗?”
“正是。”
“那可不得了了。”林佐渡慌乱地没说出什么,脸色也一下变了,“弟弟,你看会是什么事?”
“不管怎样,先去迎接吧。”
“对了,快跟我来。”急忙通过走廊时,已经听见玄关方向传来的脚步声。信长已经走过来了。林氏兄弟避开信长的正面,在廊下的一侧跪伏下来。
“呀,佐渡,美作都好吧?想着到守山的,但反正是要骑远一点儿,就到这能喝到茶的那古屋城来了。无须顾忌那些烦琐的礼仪,快上茶,拿茶来。”扔下这句话,信长就随意地坐在熟知的大殿的上座上,看着后面追来喘息不已的家臣们,“真热,热,热啊。”他像个淘气的孩子似的,掀起衣襟用扇子往里扇着。因为太过意外,茶,点心,坐垫,城里的人毫无章法,慌乱地伺候着。林佐渡,林美作兄弟虽然仓皇地到信长面前见礼,但又装作看不下侍女仆从们的慌乱举止而暂时离席退了下去。
“已经是午时了,骑马跑了这么远应该也饿了,可能一会儿又会说要吃午饭。快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饭食。”佐渡这么吩咐时,弟弟美作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说:“兄长,柴田大人想见您一下。”佐渡点点头,也低声说道:“嗯。这就去。……你先过去吧。”这天,柴田权六到那古屋城来了。密谈后,正想回去的时候,突然,玄关传来主公信长驾临的吵嚷声,他既不能出去,也回不去,一时慌神就躲到书院的一个房间里去了。稍后美作来了,不久佐渡也来了,三人平复着受到惊吓的心绪,凑到了一起。
“真没想到!……吓了一跳啊。”
“要是什么事都这样的话,我们要是按照常规一定会失手,恐怕没有比蠢货难以预测的一时兴起更可怕的了。”柴田权六用眼神望着大殿说道:“那可是让他那狡猾的岳父斋藤道三秀龙大人都如同坠入云里雾里的人。”
“也未必可知。”
“兄长……”美作从刚才开始就面露凶光,顾及到周围又把声音压低,“我刚才也和权六大人商量过了,我们不如索性……”
“什么?”“只带了五六个人,突然到来,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你说把殿下……”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