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
。侍奉织田大人时,我们都在一个步兵组。”
“我想起来了。我真的变了那么多吗?”
“真想让他看看啊,让死去的弥右卫门看看。”被人这么一说,日吉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您最近见过我母亲吗?”
“有段时间没见了,有时去中村的时候,总是听说她和以前一样能干、健康。”
“那就是没什么病痛,健康地生活着吧。”
“你怎么不回家看看呢?”
“我成功了就回去。”
“让母亲看一眼也好啊。”
“算了……”发烫的眼皮,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日吉转脸看向别处。等回过神来时,乙若已经走开了,松原内匠也已经在前面走了有一段路了。
暑热已有些消退,早晚时分都已有秋意。土豆的叶子也长得特别大。
“这河已经五年没有疏通过了,光顾着练枪驯马,这脚下积了这么多泥可不行。”被派到村中砍竹人家中、完成任务刚回来的日吉,看着蜂须贺家的护城河一个人念叨着。
“这护城河到底是为什么存在的啊,得跟小六大人说一声。”他把竹竿插入水中,测量了深度。这一片长满了水草,谁都没有在意。但和日吉想的一样,底下堆积了数年的落叶、淤泥,厚达数尺。日吉查看了两三个地方,扔了竹竿,往侧门的桥上走去。
“这位小人。”有人叫他。叫他小人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体矮小,而是因为这是对大户人家的仆从的通称。
“谁呀?”桥上的日吉回身看着。只见,护城河边的栎树下铺着席子,上面坐着一位身穿灰色衣服、腰里插着箫、一脸饥饿的男人。
“请过来一下。”男人招手道。是个时不时也会来到这个村子的虚无僧,也有叫草席僧的。不同于日后的江户时代,这时的草席僧没有一定的宗服、袈裟什么的,没有那么精美的装饰,个个都薄衣薄衫,长着胡茬儿,背负草席,拿着箫行走天下。其中也有人真正摇着铃,作为普化禅师堂堂正正的云游者。今天,招呼日吉的,是穿着破衣烂衫,满脸胡茬儿的那类。
“是来布施的吗?还是肚子饿了,动不了了?”日吉一边逗弄着他,一边走了回来。因为日吉十分清楚旅途的辛苦,所以心里马上就想要是他饿了,就给他饭食,要是病了就给些医药。
“……不是。”草席僧摇头。他看了一会儿日吉后笑了,然后,让出半张席子,“嗯,坐吧。”
“没关系,我站着就行,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这家的仆人吗?”
“不是,我只是先住在这儿的。小六大人给我口饭吃,但我还没正式侍奉他呢。”
“哦,那你在哪儿干活儿呢?厨房?外边?”
“我负责守院子。”
“守院子啊,那样的话,你能见到小六大人了?”
“谁知道呢?”
“现在,小六大人在吗?”
“不在。”
“不在呀,真是不巧……”草席僧失望地低声说,然后又问道,“今天能回来吗?”
在这对话中日吉发现了这草席僧的可疑之处,突然不太说话了。
“什么时候回来呢?”草席僧又问道。日吉都没有回答。
“草席僧,你是个武士吧,成为草席僧不久吧?”
那草席僧异常惊讶地看着日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武士,成为草席僧不长时间呢?”
日吉若无其事地说:“我也不太清楚!你虽然晒得很黑,但手指间却很白,耳朵也相对没那么干净。说你是武士,是因为你坐在席子上,应该是盘腿坐的,可是因为习惯了,你却撑膝而坐。向人讨要东西的草席僧总是弯着腰,坐得很重,所以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