叡山复兴
。”
“听说他是齐藤龙兴的旧臣,您是在赞扬他为旧主守节吗?”
“安土建城之时,右大臣曾广邀天下名士,只有他拒绝了,不肯向名利和权势屈服。怎能为已故主人的仇敌画壁画?好像是这种气概吧。”此时,光春的家臣来到身后坐下,似乎有什么事。两人都不再说话。
光春回过头去,问来人有什么事。候在那里的武士手上拿着一封信和一张貌似请愿书的奉书纸,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有点畏惧地看着光春说:“横川和尚的弟子又来到城门了,硬要人将这封信再交到您手上,无论怎样拒绝他都不肯回去,说是赌上性命来出使的。您看怎么办才好呢?”
“什么?又来了啊?”他轻轻咂了咂嘴说:“之前我亲自给横川和尚写了回信,已经回答得很清楚,请愿的主旨根本不能实现,让他不要再徒劳了。听说之后他又执拗地让人携书信两次三番来到城门,真是个不明事理的法师。不要理他,别管他说什么,将信退还他,赶走就行了。”
来通报的人只是说:“是,是!”好像是自己受到了责备,拿着书信和请愿书仓皇退下。
他一走,光秀紧接着问道:“横川和尚不是叡山的亮信阿阇梨吗?”
“正是。”
“元龟二年秋天,火攻叡山之时,我独自被任命为先锋,将山上的根基中堂、山王二十一社及其他庙宇佛塔悉数付之一炬,不仅是兵刃相见的僧兵,就连那些童仆与上人、平民与高僧,全都不分男女老幼斩尽杀绝,扔进火堆里。由于极尽杀戮、扫荡了这个深山,还以为再也不会有人了,就连草木也不会发芽了……看来不知从何时起,又有幸存的法师们回到了那里,寻求生存之路呢。”
“正是,听人说山上依然是一片荒凉的废墟,可是后来横川和尚亮信、宝幢院的诠舜、止观院的全宗,还有正觉院的豪盛、日吉的祢宜行丸等大学者们召集了流散在各地的僧众,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发起山门复兴运动。”
“估计只要信长公在,就很难实现吧。”
“他们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将大部分力量用在劝说朝中公卿上,希望天子能够降旨晓谕信长,似乎还开展了激烈的运动。现在没希望得到恩准,于是近来只能依靠民力,向各国化缘,敲开各家的大门,听说正在修筑山王七社的临时大殿。”
“那么……前几天开始再三派使者前来的横川和尚也是为了这事写的请愿书吧?”
光春突然换了一种认真的眼神,静静地凝视着光秀说:“其实,我原想没必要禀明您,因此擅自做主回绝了他。既然您问起来了,我怎敢隐瞒?我再重新禀明您。实际上,横川和尚得知您逗留本城中,想拜见您一次,于是再三恳求,想让我引见。”
“亮信阿阇梨说想来特意拜见我吗?”
“还有一封请愿书,说是希望在复兴山门劝布施时借用您的尊名。可是我觉得这两件事您都不可能应允,所以坚决拒绝了他。”
“你那么拒绝他,他还是再三派僧人来到城门,就连送信的僧人都说赌上性命了……这种心情真令人可怜啊。”光春没有说话。
“左马介!”“在!”“如果在劝布施的联名信上写上我的名,恐怕会触怒安土的主公,但至少可以见他一面,这没什么好忌惮的吧?”
“不,您还是不要了吧。您曾经一手负责火烧山门,如今有什么必要去见幸存的法师呢?”
“当时是敌人,如今的叡山已经完全没有力量了,都是些发誓降服安土的恭顺良民啊。”
“从表面上讲确实如此,可是传教以来的宝塔佛殿都被烧成了灰烬,数以万计的师父弟子、骨肉至亲都惨遭杀戮,那些僧众和有缘的众生又怎么会真正忘记当年的仇恨呢?”
“正因为如此……”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