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冉阿让的手臂仍用绷带吊着
我们的小花园。”珂赛特的衣服折裥搭在马吕斯的身上。
这样的一天是梦幻和现实的混合。既占有却又是假设。目前还有时间来猜测。这一天,在中午去梦想午夜的情景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激动情绪。两颗心里都洋溢着动人的幸福,使过路人也感到了轻松愉快。
行人在圣安东尼街圣保罗教堂前面停下来,为了透过马车的玻璃,看桔子花在珂赛特的头上颤动。
然后他们回到受难修女街家中。马吕斯与珂赛特胜利欢乐地并排走上过去人们在它上面拖回垂死的马吕斯的楼梯。穷人们聚集在门口分享他们的施舍,并且祝福新婚夫妇。到处都插满鲜花。家里象教堂里一样充满着芳香;在神香之后现在是玫瑰花。他们似乎听到天上有歌声;上帝在他们心中;他们的前途好象满天的星斗;他们看见了一道初升的阳光在头上闪耀。忽然时钟响了。马吕斯注视着珂赛特那裸露的迷人的粉臂和透过上衣的花边隐约可见的红润的地方,珂赛特察觉了马吕斯的目光,羞得面红耳赤。
很多吉诺曼家的老友都应邀而来,大家围着珂赛特,争先恐后地称她男爵夫人。
军官忒阿杜勒·吉诺曼,现在是上尉了,从他的部队驻扎地夏尔特尔来参加表弟彭眉胥的婚礼,珂赛特没有认出他来。
他呢,对妇女们称他为美男子已习以为常,一点也想不起珂赛特或其他任何女人。
“我幸好没有相信关于这个长矛兵的流言。”吉诺曼老爹心里暗想道。
对冉阿让,珂赛特从没有过此刻这样的温柔和体贴。她和吉诺曼老爹也和协一致;在他把快乐当作箴言准则的同时,如同香气一样她全身也散发着爱和善。幸福的人希望大家都幸福。
她和冉阿让谈话时,又用她幼年时的语气,对他微笑着表示亲热。
一桌酒席设在饭厅里。
亮如白昼的照明是盛大喜宴不可缺的点缀品。欢乐的人不能容忍昏暗和模糊不清。他们不愿呆在黑暗里。夜里,可以;
黑暗,不行。如果没有太阳,就得创造一个。
饭厅是一个摆满赏心悦目物品的大熔炉。正中,在雪白耀眼的饭桌的上方,吊着一盏威尼斯产的金属片制的烛台,上面有着各色的鸟:蓝的,紫的,红的,绿的,都栖息在蜡烛中间;在吊着的烛台四周有多枝的烛台,墙上挂有三重和五重的枝形壁灯反射镜;玻璃、水晶、玻璃器皿,餐具、瓷器、陶器、瓦器、金银器皿,一切都光彩夺目,玲珑可爱。烛台的空隙处,插满了花束,因此,没有烛光的地方就有花朵。
在候见室里有三把小提琴和一支笛子在轻声演奏着海顿的四重奏。
冉阿让坐在客厅里一张靠椅上,在门背后,这敞着的门几乎把他遮住了。上桌吃饭前片刻,珂赛特心血来潮,用双手把她的新娘礼服展开,向他行了个屈膝大礼,她带着温柔而调皮的目光问他:
“父亲,你高兴吗?”
冉阿让说:“我很高兴。”
“那你就笑一笑吧!”
冉阿让就笑起来了。
几分钟以后,巴斯克通知筵席已准备好了。
吉诺曼先生让珂赛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前面,和跟在后面的宾客一同进入餐厅,大家根据指定的位子,在桌旁入座。
两张大安乐椅摆在新娘的左右两旁。
第一张是吉诺曼先生的,第二张是冉阿让的。吉诺曼先生坐下了。另一张还空着。
大家的目光都在寻找“割风先生”。
他已不在了。
吉诺曼先生问巴斯克:
“你知道割风先生在哪儿吗?”
“老爷,”巴斯克回答,“正是割风先生叫我告诉老爷,他受了伤的手有点痛,他不能陪男爵先生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