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白子
实乃悲中幸事。应扶助二人,先行法事超度胜入……诸女眷亦应多多支持。”
另外,给胜入遗孀的信上写道:
“每每探望胜入,蒙卿待以美酒佳肴,盛情招待,吾亦愈见康健。”
这样写着,他还对女眷们关怀备至地细细说道:
“眼下正值战事之秋,只得派弥兵卫替自己前来,之后稍得空闲便亲往看望,各位务必要多注意身体。其间或有孤寂,暂派外甥秀次留守大恒。孙七郎侥得性命,至少要让他前去灵前哀悼。巨细之事也已交代弥兵卫。无论如何,望近期能见面与卿恳谈往昔……”
读了秀吉的书信,胜入老母与遗孀自然是喜极而泣,备受鼓舞。
“三左和长吉都过来,都来拜读大人书信。”
老母唤来两个孙儿以及众多女眷和重要的遗臣,向众人告知道:“此乃筑前大人的书信。这并非给予老身个人之物,也是给予与胜入共同赴死的家臣女眷们的恳切之言……所以,老身让大家都来听听。”
老母与妻子哭泣不止,于是阿通便代替二人在众人面前朗读书信。
阿通用在菩提山松琴尼处清音诵读时的语调朗诵,其真挚的情感贯透信文,寥寥数句也充满了深意,听者无一不潸然泪下。
失去了丈夫、孩子的家臣遗族中,有人甚至抑制不住放声大哭。就连作为正使前来的浅野弥兵卫也受到感染,埋头怀纸中哭了起来。
慰问圆满完成,翌日一早使者们便启程离开了大恒。
然而,从走出大恒城开始,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便一直尾随队伍之后。
阿通立即注意到那似乎是三藏,但她假装不知,悠然骑在马上晃悠。
时近五月,骑马走在荒野上的旅途令人忘却了战争。她回想起此前曾独自一人在这片狂野上徘徊数日,那时青鹭的三藏还是她的依靠,但如今只是个麻烦,令她眉头深锁。
一行人走到木曾川,在等待犬山渡船期间,便在河原上稍事休息。趁牵马的下人给马喂食的空当,阿通来到附近草丛,慢慢地散了会儿步。
“小姐!”
草丛中有人喊道。
“是三藏吧?”阿通主动说道:“像个途中打劫者一般鬼鬼祟祟地跟来,有何事?”
“没办法啊,小姐。”三藏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东张西望地走近前来,“你身边那么多人一起,所以我才偷偷地跟来的。”
“为何?”
“为何?若是被他人知道了,小姐你岂不是很难为情。”
阿通毫无表情地反问道:“三藏,有何原因会让我在随行人员中感到难为情呢?”
“可是……该怎么说呢。”被如此反问,三藏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是……但是什么呢?三藏。”
“……小姐你有一个三藏这样的男人,此事被他人知道可不好啊。”
“男人?以秀吉大人为首,阵营中可全都是男人,为何只有你要因为是男人而必须避人耳目呢?”
三藏感到越来越糊涂了,而对方过于冷淡的态度也让他有点儿生气。
“算了,这些都没关系。比起这个,小姐,你和我三藏的约定还望能先行兑现啊。”
“约定?”
“你可别装傻啊。”
“啊,是说一起去京都那件事吧……”
“对啊!我可是一直很期待地等到现在,此前被迫跟着池田军队一起到了长久手,却轻易成了败军之犬,好不容易捡回性命,正想着怎样才能捎信给小姐呢。”
“捎信给阿通打算作何?”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去京都成家,夫妇二人一起快乐生活啊!”
“哎呀,三藏,你是在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