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鬼甚内
助作,助作!”
“嗯,何事?”
“我听说长岛一带发生了重大事情,可属实?”
助作笑答:“这个啊,不知下次七本枪会身处何方呢,伊势路?抑或三河?总之稍后便知分晓。”
片刻之后。
甚内来到秀吉面前,拜伏在其座下埋头不起。对于擅自将寄管于自己府邸的北畠家人质交予人质之子泷川三郎兵卫一事他深感惭愧,边道歉边将来龙去脉告知秀吉。
“被他虚伪的眼泪煽动,在下便擅作主张将人质借与了三郎兵卫。谁料今日一早便听说北畠殿下已做好与主公决裂的准备。事到如今已是断脐之婴,无可挽回……在下实在是愚蠢至极!”
原以为秀吉会勃然大怒予以斥责,不想他却笑了出来。
“愚蠢至极吗?说得好!你啊,从幼时起便是个经常哭泣的爱哭鬼……那,你有何打算?”
“还望大人将授予在下的七本枪赞赏和加俸全部收回。”
“只是如此事情并不能了结。”
“非常抱歉!但在下并不想因此事切腹而死。若是胜败之事,在下甘愿献上首级。”
“不用如此急进。”
“此事全因在下失策,若主公能原谅此事,今后无论如何赐罪,在下绝无怨言!”
“真麻烦……好吧,就按你想的去做吧。”
秀吉说完就转身和大村由己聊起了其他话题。
从秀吉座前退下后,他便飞一般地赶回了宅邸。当他来到母亲室内坐下,告知归来时,心情也冷静下来了。
“甚内大人今日比往常退出得早呢。”
“是的。”他停了一会儿,道:“因突然决定要出兵前往某地。”
“哦,是吗?现在开始准备应该还来得及,无须多虑,请放心前去吧。”
“……是。”他又停留了片刻才道,“只不过此次合战不如往常,并非跟随主公麾下前去,而是我胁坂甚内举一家之兵的战斗。”
“无论如何,战争便是战争,以武门之名尽情战斗吧!”
“这是当然的……但这一战无论是输是赢,我胁坂家都必定毁灭,我已有此觉悟。”
“那也实属无奈。”
“昨日我瞒着主公悄悄将寄管此处的人质交给了泷川三郎兵卫那家伙,此事想必您已有所闻?”
“听说了……大人您也有我这个老母亲,泷川三郎兵卫欺瞒你一事确是可恨,但也只是为其老母亲安危着想。大人为其情所动,出于大义才这么做,虽然铸下大错,但母亲没有任何怨恨。”
“儿考虑不周,如今让先祖传下来的家声毁于一旦,大逆不道,还望母亲原谅!”
“不,不,对先祖确实过意不去,但于情义之道依然能让他们感到一丝安慰。所谓情义也是武士美德之一,这和因大逆不道灭家完全不同。”
“母亲此言让孩儿无比宽慰,死而无憾。另外,男丁我都会带着一起上路,但那些可怜的女童老仆,我想全都辞去让他们各自回乡。”
“那样也好,切勿顾忌母亲。”
“母亲大人身边就只有妻子一人相伴。不久后若传来甚内死于战场的消息,请向筑前大人请示,不管是从此安度余生,还是按罪发落,希望母亲一切都照主公吩咐去做。”
“好,好,都照您说的去做。那就不再择日,现在就去将仆人们辞去吧。”老母亲一如既往,毫无动摇之色。
甚内立刻将所有仆从召集至院内。
不久前甚内还只是小姓组二百五十石的身份,贱岳一役后被封为七本枪,论功升为三千石的知行,成了一宅之主,但家中仆从还很少,马匹数量亦不多。不过集中此处的仆从中大部分在他俸禄微薄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