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今天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以前我从不晓得有这么一个地方的,我觉得那儿真可爱,我不时可以到那里去坐坐,是不是?”
“梅乐士也在那里吗?”
“是的!就是他的铁锤声使我发现那小屋的。他似乎很不乐意我去侵犯了那个地方。当我问他有没有第二片钥匙时,他差不多唐突起来了。”
“他说了什么?”
“啊,没有什么。只是他那对人的态度,他说钥匙的事他全不知道。”
“在我父亲的书房里也许有一片吧。这些钥匙白蒂斯都认得,所有钥匙都在那里。我得叫他去找出来。”
“啊,劳驾您!”她说。
“哎,你刚才不是说梅乐士差不多唐突起来了么?”
“啊,那是值不得谈起的,真的!但是我相信他是不太喜欢我在他的宫堡里自由出入的。”
“我也这样想。”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呢?毕竟那又不是他的家。那又不是他的私人住宅。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是我喜欢时,我不能到那儿去坐坐?”
“的确!”克利福说,“这个人,他自视太高了。”
“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么?”
无疑的,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认为他是一个特别的人。你知道他曾经娶过一个女人,因为和她台不来,他便在一九一五年那年人了伍,而被派到印度去。不管怎样,他曾在埃及的马队里当过一时的蹄铁匠,他常常管着马匹,这一点他是能干的。以后,一个驻印度军的上校看上了他,把他升做一个中尉的军官,是的,他们把他升为一个军官。他跟他的上校回印度去,在西北部弄了一个位了。他在那里得了病,于是他得了一份恤金,他大概是去年才离开军队的吧。这当然喽,象他这种人要回到从前的地位去是不容易的事,但是他倒能尽他的职务,至少关于我这里的事他是能尽职的。不过,我是不喜欢看见他摆出中尉梅乐士的样子的。”’
“他讲的是一日德尔贝的话.他们怎么能把他升为一个军官呢?”
’呵,他的土话是他觉得要说晨才说的,象他这种人,他能说很正确的英语的。我想他以为自己既重陷在这种地位是,便最好说这种地位的人所说的话罢了。”
“为什么这些事你以前不对我说?”
“啊,这些浪漫史我是厌烦的,浪漫史是破坏一切秩序的,发生浪漫史是万分可借的。”
康妮觉得同意于这种说法,这些无得可以适合的、不知足的人,有什么用处?
好天气继续着,克利福也决意到树林里去走走。风欧来是冷的,但并不令人疲惫,而且阳光象是生命的本身一样,又温暖又充实。
“真奇怪,”康妮说,“在一个真正新鲜而清朗的日子里,人觉得多么的不同,普通的时候,一个人觉得甚至空气都是半死的。人们正在连空气都拿来毁灭了。”
“你这样想么?”他问道。”
“是人,我这样想,各种各样的人的许多烦恼、不满和愤怒的气氛,把空气里的生气毁灭了。这是毫无可疑的。”
“也许是空气的某种情况把人的生气削减了吧?”
“不,是人类把宇宙摧残了。”她断言道。
“他们把自己的巢窠摧残了。”克利福说。
小车子前进着,在擦树的矮林中,悬着些淡金色的花絮,在太阳晒着的地方,白头翁盛开着,仿佛在赞赏着生之欢乐,正如往日人们能够和它们一同赞赏的时候一样,它们隐约地发着苹果花香。康妮采了一些给克利福。
他接在手里,奇异地望着这些花。
“啊,您啊,您是末被奸污的幽静的新妇……”他引了这句诗说,“这句待与其用在希腊瓶上,似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