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露西安娜
又迷人的姑娘,爱那位美丽、富有的伯爵夫人和她那个同样美丽、富有的儿媳,这两个女人平时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甚至都不让他同她们调情。她俩特别喜欢内特利,在内特利面前就像两只温顺的小猫;对阿费,尽管是被动的,倒也很听他的话。然而她们却认为约塞连是个疯子,因此每当他向她们提出下流的要求,或当她们从楼梯上经过,他试图抚摸她们时,她俩总是带着厌恶和蔑视的神情从他的身旁躲开。她俩的舌头和嘴巴是那么柔软,那么伶俐,吐出来的话却是那么尖刻,就像是两个圆溜溜、热乎乎的李子,甜兮兮,粘乎乎、还有一点臭味。总之,她俩是两个超级尤物。她们都有风度,约塞连并不很清楚何为风度,但他知道她们有风度而他却没有,并且明白她们也知道这一点。约塞连一边走一边在头脑中想象着那两个女人身上穿的内衣的样子:她们的内衣可能是墨黑色或者是发乳光的柔和的深粉红色,紧紧地贴在她们那显示出女性特征的柔软部位上,轻如薄纱,柔软滑亮,边缘处缀满了花边,上面散发着娇嫩的肌肤透溢出的撩拨人的香气;香味扑鼻的洗浴盐化成了一个越变越大的云团,从她们那蓝白色的乳房上升腾而起。想到这些,他不禁又一次强烈地希望自己能处在阿费的位置上,这样的话,他这会儿正在同那个浑身充满了活力、喝得醉醺醺的妓女做爱呢。同这个女人他可以怎么下流就怎么干,只要能发泄兽欲,得到快活就行,尽管这个妓女对他毫无兴趣,以后根本不会再想起他了。
哪知待约塞连回到公寓的时候,阿费早就回来了。约塞连呆呆地盯着阿费,既困惑,又惊讶。这种感觉同当天上午在博洛尼亚上空阿费不怀好意、令人费解地硬赖在机头里不肯离去时给约塞连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问。
“对,是该问问他!”亨格利·乔气忿忿地喊道,“让他告诉你他都干了些什么。”
基德·桑普森夸张地长叹了一声,用大拇指和食指做成一把手枪的样子,将自己的脑袋打开了花。赫普尔嘴里在使劲地嚼着一大团泡泡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他那张乳臭未干的十五岁娃娃的脸上挂着一副茫然的表情。阿费悠然自得地对着自己的手心磕打着他的那只烟斗,一边晃着肥胖的身体自我欣赏地来回踱着方步。显然,他为自己造成的这场骚动而感到洋洋自得。
“你没有同那位姑娘一起回家?”约塞连问他。
“噢,当然罗,我跟她一起回去了,”阿费答道,“你总不至于认为我会让她独自一人摸回家去吧?”
“她没让你陪她?”
“哦,她要我陪她了,没错。”阿费抿嘴一笑。“你用不着为好人老阿费操心。不过我可不想因为她多喝了几杯,就乘机去占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的便宜。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谁说你想占她的便宜了?”约塞连诧异地斥责阿费道,“她一心想干的事就是找个人跟她上床睡觉。她整个晚上说个不停的就是这件事。”
“那是因为她的头脑有点不做主了,”阿费解释说,“但是我稍稍说了她几句,使她清醒了一些。”
“你这个杂种!”约塞连喊了一声,随后便疲惫地瘫坐在基德·桑普森身旁的一张长沙发上。“既然你不想要她,干吗不把她让给我们当中随便哪一个呢?”
“你看出来没有?”亨格利·乔问,“他有点不正常。”
约塞连点了点头,好奇地望着阿费。“阿费,跟我说说。你是不是从不搞这些女人?”
阿费带着自负的逗乐神情再次抿着嘴笑了起来。“噢,我当然搞她们。别为我操心。但我从不搞正经的姑娘。我知道哪些姑娘可以搞,哪些姑娘不可以搞,所以我从不搞正经的姑娘。这个姑娘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你能看出来,她家挺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