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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他们也对人很慈善。他们走遍了乡材和城市,走进千家万户,干预人们的生活。

    姥爷的圣人都是受难者,因为他们踢倒了神像,跟罗马教皇吵闹,所以他们受刑,被剥了皮烧死!

    姥爷有时这样讲:

    “上帝啊,你帮我把这所房子卖掉吧,哪怕只赚500卢布也行,我情愿为尼可拉圣人做一次谢恩的祈祷!”

    姥姥以嘲笑的口吻对我说:

    “尼可拉连房子都要替这个糊涂蛋去卖,真好像尼可拉再没有什么好事儿可干了!”

    姥爷教我认字的一个本子我曾保留了很久,上面有他写下和各种格样的字句。

    比如这一句:

    “恩人啊,教我于“灾难”是指姥爷为了帮助不争气的儿子们开始放高利贷,偷偷地接受典当。

    有人报告了,一天晚上,警察冲了进来。搜查了一阵,却一无所获,平安无事。

    姥爷一直祷告到太阳出来,早晨当着我的面,把这句话写在了本子上。

    晚饭以前我和姥爷一起念诗、念祷词、念耶福列姆·西林的圣书。

    晚饭以后,他又开始做晚祷,忏悔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我如何供奉你,如何报答你啊,不朽的上帝……“保佑批不受诱惑吧,伟大的上帝……“保佑我不被外人欺负吧,圣明的上帝……“为我流泪吧,要我死后记住我吧,无所不在的上帝……”

    不过,姥姥却常常说:

    “我今天可累坏了,看样子做不了祈祷了,我得睡觉了。”

    姥爷经常领我教堂去,每同六去做晚祷,假期则去做晚弥撒。

    在教堂里,我也把人们对上产的祈祷加以区别:神甫和助祭所念的一切,是对姥爷的上帝祈祷,而唱诗班所赞颂的则是姥姥的上帝。

    我讲的是孩子眼中两上上帝的区别,这种区别曾经痛苦地撕裂着的心灵。

    姥爷的上帝让我恐惧,产生敌意,因为他谁也不爱,永远严厉地注视着一切,他一刻不停地在寻找人类罪恶的一面。

    他不相信人类,只相信惩罚。

    姥姥的上帝则是热爱一切生物的,我沉浸在他的爱有光辉之中。

    在那一段时间里,上帝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精神风容,我头脑中如果说还有任何一点别的印象的话,也都是残暴污浊的丑陋,的东西。

    我对一个问题始终搞不太清楚,为什么姥爷就看不见那个慈祥的上帝呢?

    家里的从不让我上街去玩,因为街上太污浊了,好像是喝醉了似的感觉袭击得我心情沉重。

    我没有什么小朋友,街上的孩子们很仇视我;我不喜欢他们叫我卡什林,他们就越发着意地叫我:

    “嗨,瘦鬼卡什要家的外孙子出来了!”

    “揍他!”

    一场恶战。

    我比他们的岁数不算小,力气还可以,可他们是整条街上几乎所有的孩子啊,寡不敌从,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

    姥姥,见了我,惊骇而又怜悯地叫道:

    “哎呀,怎么啦,小萝卜头儿?打架啦?瞧瞧你这个惨样儿……。

    她给我洗脸,在青肿的地方贴上湿海绵,还劝我:

    “不要老打架了!你在家挺老实的怎么到了街上就不一样了?我告诉你姥爷,他非把你关起来不行……”

    姥爷看见鼻青脸肿的我,从来不骂,只是说:

    “又带上奖章了?你这个阿尼克武士,不许你再上街了,听见了没有?”

    我对静悄悄的大街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只是孩子们在外面一闹,我就抑制不住地要跑出去。

    打架我不太在乎,我特别厌恶的是他们搞的那些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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