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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巴沙没有出来之前干吧,——一定会使他很高兴!”
母亲建议。
两个人都沉默了……
突然母亲慢慢地低声问: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呢?……”
尼古拉猛地站了起来,可这时门铃正好响了。
他俩立时警觉地互相对望了一下。
“是莎夏,唔!”尼古拉低声说。
“该怎么对她说尼?”母亲悄悄地问。
“是啊,要知道……”
“她太可怜了……”
门铃又响了一次,这次比上次声音好像低了,仿佛门外的人也在犹豫。
尼古拉和母亲不由自主地同时往外走,可是当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他却后退了一步,对母亲说:
“最好您去……”
“他不同意?”母亲替她开门的时候,姑娘断然而又直接地问。
“嗯。”
“我早知道了!”莎夏很随便地说,可说话的时候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
她很快地解开了外套的钮扣,然后又重新扣上两个,想把外套从肩上脱下来,可是脱不下来。于是,她说:
“又是风,又是雨,——真讨厌!他身体好吗?”
“好。”
“身体很好,很快活。”莎夏望着自己手,低声发话。“她写了个字条,要我们设法让雷宾脱狱呢!”母亲说着,但目光并不注意她,仿佛在躲着什么。
“是吗?我想,我们应该利用这个计划。”姑娘慢慢地说。
“我也这样想!”尼古拉出现在门口。“您好?莎夏!”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计划大家都赞成?……”
“可是谁去组织呢?大家都在忙……”
“让我去吧!”莎夏站起身,很干脆地说。“我有时间。”
“您去干吧!可是要问问其他同志……”
“好,我去问!我这就去!”
她用纤细的手指很有把握地重新扣上外套的钮扣。
“您最好休息一下!”母亲劝道。
莎夏轻轻地笑了一声,语气柔和地对母亲说:
“不要紧,我不累……”
她接着便默默地和他们握了手,又像平常那样冰冷而凛然地走了出去。
母亲和尼古拉走到窗子前,目送了姑娘走过院子,在大门外消失了。
尼古拉轻轻地吹起口哨,在桌子旁坐下,动笔写起来。
“她干着这样的工作,心里或许可以舒服些!”母亲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当然!”尼古拉扭过脸来望着母亲,善良的脸上带着微笑,关心地问:“尼洛夫娜,这种痛苦您大概没有体验过吧,——想念爱人的烦恼,您恐怕是不知道的吧?
“嗨!”母亲把手一摆,高声回答。“那里有这样的烦恼呢?
从前我们只是害怕,——最好不要嫁人!”
“真没有过您喜欢的人?”
她回想了一下,说:
“记不起来了。哪会没有喜欢的人呢?……一定有过的,可是,现在是一点也记不得了!老喽!”
母亲瞥了他一眼,简单地,带着几分惆怅地总结说:
“被丈夫打得太厉害了,所以在嫁他以前的一切人和事,好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多少年的事了……”
他听着又转过脸去。
母亲出去了一会儿,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尼古拉亲热地望着她,轻声说起来,仿佛用言语爱抚自己的回忆。
“我从前也像莎夏一样,有过一段故事。我爱了一个姑娘,她是一个少有的好人!我在二十岁的时候认识了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