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唯一的祖国，他没有别的祖国。

    23

    quot;你不要异想天开，quot;检察员说，quot;监狱不会是你的各各他，我们不会向你打开它的光荣之门。我从来也不相信你可能是杀害这个年轻女人的凶手。我指控你只是为了向你指出，她被谋害的想法是荒唐的。quot;

    quot;我很高兴你不是认真地提出起诉，quot;巴特里弗以一种和解的口吻说，quot;你说得对，我企图对你证明茹泽娜的无辜，这是愚蠢的。quot;

    quot;我很高兴你们已解决了分歧，quot;斯克雷托医生说，quot;至少我们有一个安慰：不管茹泽娜怎么死的，她的最后一夜毕竟是美好的。quot;

    quot;瞧那月亮，quot;巴特里弗说，quot;它就象昨天一样明亮地照耀着，它把这间屋子变成了一个花园，不到二十四小时前，茹泽娜还象一个仙后统治着这个着了魔的花园。quot;

    quot;我们实在不必十分强调正义，quot;斯克雷托说，quot;正义不是一件人类的事，有盲目、残酷的法律的正义，也可能还有一个更高的正义，但是我没有听说过它。我总是觉得我是生活在正义之外。quot;

    quot;你这是什么意思？quot;奥尔加惊异地问。

    quot;正义与我无关，quot;斯克雷托回答，quot;这是某种在我之外和之上的东西。总之，它是一种非人性的东西，我永远不愿同这种令人反感的力量合作。quot;

    奥尔加反驳道：quot;你是想说，你不承认任何普通价值？quot;

    quot;我承认的价值同正义毫无关系。quot;

    quot;譬如？quot;奥尔加问。

    quot;譬如，友谊。quot;斯克雷托轻轻地回答。

    大家都陷入沉默。检察员站起身欲离去，在这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奥尔加的脑子。quot;顺便问问，茹泽娜带着的那些药是什么颜色？quot;她问。

    quot;淡蓝色，quot;检察员回答，带着重新引起的兴趣加了一句，quot;可你问这干吗？quot;

    奥尔加害怕检察员已经察觉了她的内心，竭力使她的问题显得无足轻重：quot;哦，我只是碰巧在她的钱包里看见过一管药。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同一只药管……quot;

    检察员没有察觉她的内心，他已经疲劳了，然后祝这伙人晚安。

    他走了以后，巴特里弗对斯克雷托说：quot;我们的妻子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去车站接她们好吗？quot;

    quot;那我们走吧，顺便提一句，我建议你今天晚上服两倍你通常的药量。quot;斯克雷托关切地说。

    巴特里弗消失在隔壁房间。奥尔加对斯克雷托说：

    quot;你曾经给过雅库布一种毒药，是一片淡蓝色的药。他总是把它放在他的口袋里，我知道它。quot;

    quot;这完全是胡说，我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这种东西。quot;斯克雷托医生非常坚决地回答。

    接着，巴特里弗从另一个房间返回来，换了一条不同的领带，于是奥尔加向这两个男人告别。

    24

    巴特里弗和斯克雷托医生沿着白杨成行的街道朝火车站走去。

    quot;瞧瞧那月亮！quot;巴特里弗说，quot;相信我，我们昨天在一起的确度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良宵。quot;

    quot;我相信你，但是你不应该冒这样的险，过分的激情对你会是十分危险的。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