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大橱柜前，他打开橱柜，让雅罗米尔看堆满了架子的一堆堆稿子。quot;我亲爱的同志quot;。他说，quot;我们平均每天要收到十二个新作者的诗。加起来一年有多少？quot;

    quot;我不知道。quot;当编辑敦促雅罗米尔猜一猜时，他窘迫地咕哝道。

    quot;每年共有四千三百八十个新诗人。你想出围吗？quot;

    quot;是的，我想是这样。quot;雅罗米尔说。

    quot;那就坚持写下去。quot;编辑说，quot;我肯定我们迟早会开始输出诗人。其它国家输出技工，工程师或者小麦，煤炭，但我们最有价值的出口是诗人。捷克诗人可以给予发展中国家宝贵的支援。作为我们诗人的回报，我们将得到电器设备或者香蕉。quot;

    几天后，雅罗米尔的母亲告诉他，看门人的儿子曾在家里一直等他。quot;他说，你应该去警察总局看他。他要我告诉你，他祝贺你的诗歌。quot;

    雅罗米尔兴奋得涨红了脸。quot;他真是这样说的吗？quot;

    quot;是的。他离开时一再强调说，告诉他，我祝贺他的诗歌。别忘了。quot;

    quot;我很高兴。是的。我真的很高兴，quot;雅罗米尔特别强调说，quot;你知道，我的确是为了象他这样的人写诗的。我不是为了某一个势利的文人写诗。毕竟，一个木匠做椅子不是为了其他木匠，而是为了人民。quot;

    于是，下周的一天，他踏进了国家安全局的大楼，向接待室的武装警卫通报了自己，等了一会儿，最后他与从楼梯上冲下来，热情迎接他的老同学握着手。他们走进他的办公室，看门人的儿子重复说，quot;听着，我一点没想到我还有这样一个有名的同学！我自言自语：是他不是他，是他，最后我对自己说，肯定是他，不可能是巧合，没有象这样的一个名字！quot;

    然后他把雅罗米尔领到大厅，指给他看一个大布告栏，上面有几张照片（警察训练狗，训练武器，训练跳伞）和几份印刷通告。在所有这些中间是雅罗米尔一首诗的剪辑，用红墨水勾出花边，它在整个布告栏中占了重要位置。

    quot;怎么样？quot;看门人的儿子问。雅罗米尔没说什么，但心里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一首诗独立存在。

    看门人的儿子拉着他的手，领他回到办公室。quot;我敢说你不会想到，我们这种人也读诗。quot;他笑道。

    quot;为什么不会？quot;雅罗米尔说，想到他的诗不是受到老处女们的赞扬，而是受到屁股上挎着左轮枪的男人们的欣赏，这给了他非常深的印象。quot;为什么不会？今天的警官与资产阶级时期穿着警察服的凶手是完全不同的类型。quot;

    quot;你也许在认为，警察的工作与诗歌不相容，可是你错了。quot;看门人的儿子沉思地说。

    雅罗米尔详尽地阐述了这个思想。quot;说到底，今天的诗人也不同于过去的类型。他们不是被宠坏了的、狂妄的奶油小生。quot;

    看门人的儿子接着说，quot;我们这一行是很无情的——让我告诉你，我的朋友，它会有多么无情——但偶尔我们也欣赏一下精美的东西。否则，有时人们对他在一天工作中不得不忍受的事也几乎忍受不了。quot;

    然后（他的值班刚结束）他邀请雅罗米尔到街对面去喝几杯啤酒。

    quot;相信我，安全工作决不是轻松的事，quot;他们在酒馆坐下来后，看门人的儿子继续说。他从啤酒杯里饮了一大口。quot;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那个犹太人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