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泽维尔
对不起,quot;她说。quot;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书包怎么会掉到我们房间里的。刚才我正在打扫房间,没有看见任何不属于这里的东西。quot;
quot;没关系,quot;泽维尔说,仍然蹲在窗台上。他指着地板:quot;看见它还在这儿我很高兴。quot;
quot;我也很高兴你找到了它。quot;她微笑说。
他俩面对着面,中间只隔着有针织桌布和插满腊纸花的玻璃花瓶的桌子。
quot;可不,丢了它会是件很讨厌的事!quot;泽维尔说。quot;语文教师偏偏不喜欢我,要是我丢了作业,他肯定会给我不及格。quot;
女人脸上流露出同情。她的眼睛变得那样大,以致泽维尔除了那双大眼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仿佛她脸上的其余部分和身躯都仅仅是眼睛的附属物。他不太清楚那女人的面容或体形什么样——这些都是他注意的范围。那女人给他的最主要印象实际上仅限于那双以褐色光辉沐浴着一切的大眼睛。
泽维尔现在正绕过桌子朝那双眼睛移去。quot;我是个老留级生。quot;他说,把手放在她肩上(啊,那肩膀就象胸脯一样柔软!)。quot;相信我,quot;他继续说,quot;再没有比一年后又回到同样的教室,坐在同样的旧课桌前更伤心的事了……quot;
接着他看见那双褐色的眼睛朝他抬起来,一股幸福的浪潮席卷了他。泽维尔知道,现在他可以把手再往下移动,抚摸她的胸脯,她的腹部,或别的什么,她已惊恐万分了。但他没有移动他的手;他用手掌把她的肩头托起来,一个美丽的山包,看上去真美,真令人满足;他不想再要别的什么了。
有一阵子,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女人好象在仔细聆听,接着她悄声说:quot;你得离开,快点。我丈夫要回来了!quot;
对泽维尔来说,捡起书包,从窗户跳到桥墩上,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内心充满了幸福,这个女人正处于危险中,他必须同她待在一起:quot;我不能扔下你!quot;
quot;我的丈夫!走开!quot;她恳求道。
quot;不,我要跟你待在一起!我决不是胆小鬼!quot;泽维尔宣布道。这当儿,已经能清清楚楚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了。
女人试图把泽维尔推向窗户,但他知道他决不会抛下一个正处于危险中的女人。从寓所的深处他已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在最后一刻,泽维尔扑在地板上,爬到床下。
床用五块木板托着撕破的褥垫,地板与床之间的空间同一口棺材大小差不离。但与棺材不同的是,这里的气味很好闻(是床垫的稻草味),而且听得清楚(脚步声发出很大的回响),看得分明(灰色褥套的斜上方现出那张他知道他决不会抛弃的女人的脸,一张被三束褥套里伸出的草戳穿的脸)。
他听见那脚步声很重,他转过头去,看见一双皮靴重重地穿过房间。接着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种深切的痛苦感掠过周身:那声音听上去就象几分钟前他听到的那样忧郁,惊恐,和动人。但是,泽维尔是理智的,克制住了他那突发的嫉妒痛苦;他明白那女人正处在危险中,她在用可供她使用的武器保护自己:她的脸和她的忧郁。
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同他刚才看见的那双大步走过楼板的黑皮靴非常相配。然后他听见女人说,不,不,不。脚步声蹒跚着朝他的藏身处走来,他躺在下面的那低矮的床顶更加往下陷,几乎触着了他的脸。
他又听见女人说,不,不,请不要在现在,泽维尔看到她的脸靠在粗糙的褥套上,那张脸象是在对他诉说它的羞辱。
他很想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