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星期二--谈论爱的永恒
uot;我们得完成它。quot;
我想起了我们在大学里共同完成的第一篇论文。当然,那是莫里的主意。他说我可以写一篇优等生论文--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
此刻,我们在这里重复着十几年前的事。先立一个论点。由一个垂死的人对一个活着的人讲述他必须知道的东西。只是这一次我的论文没有时间的限制。
quot;昨天有人向我提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quot;莫里望着我身后的一块壁毯说,壁毯上拼着一条条朋友们为他七十大寿而写的题词。每一块拼贴上去的布条上都绣着不同的话:自始至终。百尺竿头。莫里--心理永远最健康的人!
什么问题,我问。
quot;我是不是担心死后会被遗忘?quot;
你担心吗?
quot;我想我不会。有那么多人亲近无比地介入了我的生活。爱是永存的感情,即使你离开了人世,你也活在人们的心里。quot;
听起来像一首歌--quot;爱是永存的感情。quot;
莫里咯咯地笑了。quot;也许吧。可是,米奇,就拿我们之间的谈话来说吧,你有时在家里是否也会听见我的声音?当你一个人的时候?或在飞机上?或在车子里?quot;
是的,我承认说。
quot;那么我死了以后你也不会忘记我的,只要想起我的声音,我就会出现在那儿。quot;
想起你的声音。
quot;如果你想掉几滴眼泪,也没关系。quot;
莫里,他在我上大学一年级时就想叫我哭。quot;有那么一天我会打动你的心肠的,quot;他常对我说。
好吧,好吧,我说。
quot;我决定了我的碑文怎么写,quot;他说。
我不想听见墓碑这个词。
quot;为什么?它让你感到紧张?quot;
我耸了耸肩。
quot;那我们就别提它。quot;
不,说下去。你决定怎么写?
莫里咂了咂嘴唇,quot;我想这么写:一个终生的教师。quot;
他等着让我去回味这句话。
一个终生的教师。
quot;好吗?quot;他问。
是的,我说,好极了。
我喜欢上了进门时莫里迎向我的笑脸。我知道,他对其他人都这样。可他能使每个来访者都感觉到他迎向你的笑是很独特的。
quot;哈哈,我的老朋友来了,quot;他一看见我就会用含混、尖细的声音招呼我。可这仅仅是个开头。当莫里和你在一起时,他会全身心地陪伴你。他注视着你的眼睛,倾听你的说话,那专心致志的神态就仿佛你是世界上唯一的人。要是人们每天的第一次见面都能像遇见莫里那样--而不是来自女招待,司机或老板的漫不经心的咕哝声,那生活一定会美好得多。
quot;我喜欢全身心地投入,quot;莫里说。quot;就是说你应该真正地和他在一起。当我现在同你交谈时,米奇,我就尽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的谈话上。我不去想上个星期我们的会面,我不去想星期五要发生的事,我也不去想科佩尔要制作的另一档节目或我正在接受的药物治疗。
quot;我在和你说话。我想的只有你。quot;
我回想起在布兰代斯的时候,他在小组疗程课上常常教授这一观点。我那时候颇不以为然,心想这也算是大学的课程?学会怎样集中注意力?这有多少重要性可谈的?可我现在意识到它要比大学里的其它任何一门课都来得重要。
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