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周栽上一些花,很多的花,还有丁香,你们能够做得到的是最没有“功用”的东西,好吧,这么说吧,是与战斗的荣誉相对的东西,是爱情的荣誉,在另一端,是花朵,花朵,花朵……我无法预见到任何反对意见,我们将把它献给一个大团圆的历史日期:新纪元的2000年,而不是献给我自己,——应该求得有关方面的同意,我知道:官僚体制,其次,你们也别生我的气,因为我过去和现在都没想过要干坏事,虽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你们仍然具有交谈的能力,而我那位逻辑思维能力要强得多的老爸,却拒绝了说话的天赋,却称我的妈妈为“维拉”“维拉”在俄语中有“信心、信仰”之意。,这甚至有些象征色彩,等她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应该告诉她。是啊,顺便说一句,我同意了。我也不生老爸的气了,他也是一位公爵,似乎,他并不是犹太人,似乎,他不会去玷污俄罗斯的,因为他自己就是俄罗斯。在你们那边,克休莎,都以您相称,“先生”来“先生”去的,而我们却静悄悄的,按照氏族和家庭的传统,坐在小小的厨房里,我们在就餐的过程中不换盘子,我们坐在那里,喝上一点酒,面色红润,我们会唱起歌来,我们中间的一位甚至还会跳起舞来,然后,我们躺下睡觉,要是有人没地方睡,就在地上打个地铺,肩并着肩,我们就像兄弟那样躺着:兄弟和兄弟一起躺着,朋友和朋友一起躺着,爸爸和妈妈一起躺着,我们这里的人不高傲,甜饼和鞭子能使我们获得同样的快乐,但是够了,你们考虑考虑我的请求吧:我一个字儿也不再说了!——而纪念碑你们是能立起来的,你们要是不立,别人是会来立的,当然,如果他们能想到这个问题的话,但是毕竟,想得少就活得长。但是,我却在急忙邀请所有的人都来参加婚礼,请你们带礼物来,贵重一些的,最好直接给钱:这对建纪念碑来说很合适,不过,纪念碑的体积不要太大,一定要红色花岗岩的,我就想要那样的,这对它来说也合适,好了,我们回到私人生活上来吧:归根结底,我的小说所具有的并不是什么抽象内容,而是家庭内容,我始终看重家庭,尤其看重对孩子的教育,可毕竟,我只为克休莎一个人哭泣,除了她,我什么人都不需要,但是,她生莱昂纳狄克的气是没有道理的,她骂他也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在另一方面,却没有人能与她相媲美,将来也不会有的:谁都不能像她那样,能非常迅速、不由自主地狂喜起来,谁也不能像她那样带着罕见的欢乐天赋一次次地达到高潮,由于生活的充实她甚至有些面色苍白了,我接受了教训,也就是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个女人通常是不用那样的眼光看另一个女人的,因此,我是反对迫不及待的,让大家都活下去吧,我并不反对,因为我在等待建议,我的男伴把门掩住,回了电话,而我躺在这里,有时也去遛遛我的大肚子,肚脐眼鼓了出来,瞧,完全就像是第三只眼,镜子上有个大洞,我并没有换一块玻璃,有风从那里吹来,但是并没有什么坏事:他的出现相当优雅,他在我简朴的生活中占据了一个位置,倒在那张小沙发上,我说道:我的先生!我等你等得筋疲力尽,你这个狗崽子,而他却回答我说:你别再讲这种骂人的黑话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这些胡言乱语!——他沉默下来,完全像个国王一样,我反驳道:你是个混蛋,莱昂纳狄克,一个肥胖的大混蛋,真正的混蛋,你不想听也好,不相信也好,可你反正是个混蛋,你错过了我,没有娶我,可我却清洗了你,拯救了你,把你那肮脏的血都接了过来,住口,你听下去:无论是看毛色,还是就教育而言,我都比你高贵得多,你,我说道,是什么人?你溜须拍马,上蹿下跳,而我却是呼吸着一个俄罗斯小城的草原气息长大的,与你的见面对我来说损失巨大:爸爸,我那两个如今已经疯了的前夫,还有那其余数百个鸡巴,如果粗略地统计一下、不深究细节的话,但是,我完成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