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翻衣领?真是胡说八道。
“是么,在我们的年代,我们不是。”我客气的回答。“我们被教育怎样学习、考试怎样获得一个有价值的职业。我们被教育要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被教育使用自己的头脑,”我忍不住地说。
法里太太不以为然。“太遗憾了,”她最后说,同情地拍拍我。
我试图控制我的情绪,但是我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小时,我的生日没人参加,我又累又饿,卡特曼住在我楼上-现在这个老太太又来让我缝扣子?
“这并不遗憾,”我说。
“好吧,亲爱的,”法里太太用安抚的口气说完,穿过走廊走向她的公寓。
不知怎么这样更加刺激了我。
“这怎么会是遗憾呢?”我走出走廊问。“怎么会呢?好吧,也许我不会缝扣子,但是我能调整一个合并财务协议,替我的客户节省三千万英镑。我能做这个。”
法里太太从她的走廊处看着我。“这是个遗憾,”她重复说,好象根本没听到我说话一样。“晚安,亲爱的。”她关上门,我气愤地大叫。
“你有没有听说过女权运动?”我冲她的门喊。
但是没有回答。
我气愤的回到房间,关上门,拿起电话。我速拨了一家当地的披萨公司,点了我常点的披萨和一包薯条。我从冰箱里拿出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走到客厅打开电视。
针线盒。她还认为我应该有什么?一对打毛衣针?一台织布机?
我拿着遥控器陷进沙发里,快速换台,漫不经心的看着图象。新闻…法国电影…动物记录片…
等一下。我停止换台,把遥控器丢到沙发上,靠在沙发上。
沃尔顿一家。在一个供各台购买播放的不怎么清楚的频道上播放。我已经好几年没看过沃尔顿一家了。
最后舒服的看电视。正是我需要的。
屏幕上一家人围在桌旁;奶奶在做饭前祈祷。
我喝了一大口酒,觉得自己开始放松下来。从小时侯起我就暗暗地喜欢沃尔顿一家。我曾经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坐在黑暗里,假装自己也住在沃尔顿山。
现在是最后一幕,我总是特别期待的一幕:沃尔顿家的房间里一片黑暗,灯光闪烁,蟋蟀叽喳。约翰波恩在说话外音。一家彼此深爱的家人。我抱着腿,充满渴望地看着屏幕,听着熟悉的音乐在结尾响起。
“晚安,伊丽莎白!”
“晚安,奶奶,”我大声回答。反正也没有别人听见。
“晚安,玛丽爱伦”
“晚安,约翰波恩,”我跟玛丽爱伦一起说。“晚安。”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