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里面。房子里凉丝丝的让人舒坦。有客厅,有不大不小的饭厅和厨房。墙为白石灰墙,到处挂着抽象画。客厅里有一套沙发、书橱和小音响。卧室两问。浴室虽不大,但贴着瓷片,干干净净。家具哪一件都不特别引入注目,给人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
敏摘掉帽子,挎包从肩头拿下,放在厨房的桌上,然后问我喝点什么还是先淋浴。我说想先淋浴。我洗头,用剃刀刮须,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换上新t 恤和短裤。于是心情算是多少恢复常态。洗脸问镜子下面放有两支牙刷,一支蓝柄,一支红柄。哪支是堇的呢?折回客厅,见敏手拿着白兰地酒杯坐在安乐椅上。她以同样的东西劝我,可我想喝凉啤酒。我自行打开电冰箱,拿出阿姆斯特丹啤酒,倒进高脚杯。敏把身体沉进安乐椅,好半天沉默不语。较之搜索要用的语句,她更像是沉浸在无始无终的个人记忆中。
“来这里多长时间了?”我这样打破沉默。
“到今天八天,我想。”敏约略想了一下说。
“那么,堇是从这里不见了的?”
“是的。刚才也说了,像烟一样没有了。”
“什么时候呢?”
“四天前的夜里。”她像摸索什么可抓的东西似的环视着房间,“到底从哪里说起好呢?”
我说:“从米兰去巴黎,再乘火车到勃艮第--这以前的情况从堇的信上知道了。堇和你在勃艮第一个村庄住在你朋友庄园放大小的宅院里。”
“那么,从那里开始好了。”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