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quot;还好。quot;我答。

    quot;干什么呢？quot;

    quot;熨衣服。quot;

    quot;出什么事了？quot;声音里略带紧张感。她知晓我心情不佳时便要熨衣服。

    quot;熨熨衬衫，没什么。quot;我坐在椅子上，把听筒从左手换到右手。quot;有事？quot;

    quot;你会写诗吧？quot;

    quot;诗？quot;我愕然反问。诗？诗是什么？到底？

    quot;熟人在的一家杂志社办了份面向年轻女孩的小说期刊，正在物色人评选和修改诗歌来稿，还要求每月写一首扉页用的短诗。事虽简单，报酬却不低。当然喽，也还超不出临时工标准。不过干得好，说不定有编辑工作落到你头上……quot;

    quot;简单？quot;我说，quot;慢着，我要找的可是法律方面的工作。这诗歌修改却是从何而来？quot;

    quot;你不是说高中时代修改过诗歌的吗？quot;

    quot;那是小报，高中校刊！什么足球赛哪个班踢赢了，什么物理老师跌下楼梯住院了，全是些无聊透顶的玩艺儿。不是诗，诗我可写不来。quot;

    quot;说是诗，不过是给女高中生看的。又不是让你写干秋传诵的名篇佳句，适当应付一下就行了。明白？”

    quot;适当也罢什么也罢反正诗是绝对写不来。没写过，也没心思写。quot;我一口回绝。那东西如何写得来！

    quot;噢---quot;妻透出遗憾，quot;不过法律方面的工作，可是不大好找的吧？quot;

    quot;打过好些招呼，差不多到该有着落的时候了。万一不行，到时再作打算不迟。quot;

    quot;是吗？那样也好。对了，今天星期几？quot;

    quot;星期二。quot;我沉吟一下回答。

    quot;那，能去银行交一下煤气费电话费吗?”

    quot;快去买东西准备晚饭了，顺路去银行就是。quot;

    quot;晚饭做什么？quot;

    quot;还没定，买东西时再说。quot;

    quot;我说，quot;妻一副郑重其事的语气，quot;我想了想，觉得你好像用不着那么急于找工作。quot;

    quot;为什么？quot;我又是一惊。大约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打电话来让我不得心宁。quot;失业保险也快到期了，总不能老这么游游逛逛吧？quot;

    quot;反正我工资也提了，副业收入也一帆风顺，还有存款。只要不大手大脚，吃饭总没问题吧。或者说你不愿意像现在这样在家搞家务？对这种生活不感兴趣？quot;

    quot;说不清楚。quot;我直言相告。是不清楚。

    quot;那就慢慢考虑好了。quot;妻说，quot;对了，猫可回来了？quot;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全未想起猫来。quot;哪里，还没回来。quot;

    quot;去附近找找可好？都不见一个多星期了。quot;

    我含糊应着，把听筒又换回左手。

    quot;我想可能在胡同里头那座空屋的院子里，就是有石雕鸟。那个院子。在那里见过几次来着。quot;

    quot;胡同？quot;我问，quot;你什么时候去的胡同？这事你以前可一次都没…quot;

    quot;对不起，电话得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