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贼喜鹊篇
到银行了?quot;
quot;当然。quot;我回答。
quot;猫呢?quot;
quot;没找到。你说的那家空屋也去了,连个猫影也没摸着。怕是跑远了吧。quot;
久美子再没表示什么。
饭后我洗完澡出来,见久美子在熄掉灯的客厅黑暗中孤单单地坐着。穿灰色衬衫的她如此在黑暗中静静缩起身子,仿佛被扔错地方的一件行李。
我拿浴巾擦头发,在久美子对面沙发坐下。
quot;猫肯定没命了。quot;久美子小声道。
quot;不至于吧,quot;我说,quot;在哪里得意地游逛呢!肚子饿了就会回来的。以前不也同样有过一次吗?在高圆寺住时就……quot;
quot;这次不同,这次不是那样的,我知道的。猫已经死了,正在哪片草丛里腐烂。空屋院里的草丛可找过了?quot;
quot;喂喂,屋子再空也是人家的,怎么好随便进去呢!quot;
quot;那你到底找什么地方了?quot;妻说,quot;你根本就没心思找,所以才找不到!quot;
我叹了口气,又拿浴巾擦头。我想说点什么,知久美子哭了,逐作罢。也难怪,我想,这只猫是一结婚就开始养的,她一直很疼爱。我把浴巾扔进浴室农篓,进厨房从冰箱拿啤酒喝着。一塌糊涂的一天,一塌糊涂的年度中一塌糊涂的月份里一塌糊涂的一天。
绵谷升啊,你这家伙在哪呢?拧发条鸟已不再拧你的发条了不成?
简直是一首诗:
绵谷·升啊,
你这家伙在哪呢?
拧发条鸟已不再拧
你的发条了不成?
啤酒喝到一半,电话铃响了。
quot;接呀!quot;我对着客厅里的黑暗喊。
quot;不嘛,你接嘛!quot;久美子说。
quot;懒得动。quot;我说。
没人接,电话铃响个不停。铃声迟滞地搅拌着黑暗中漂浮的尘埃。我和久美于此时都一言未发。我喝啤酒,久美子无声地哭泣。我数至20遍,便不再数了,任铃声响去。总不能永远数这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