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鼠的来信及其下文
一阵疯长,仿佛根本不把柏油路两旁人工移植的花草树木放在眼里。
令人凄惘的景色。
可是我到底能说什么呢?这里已按新的规则开始了新的游戏,谁都无可奈何。
喝罢两罐啤酒,把空罐分两次朝曾是海面的填埋地使劲抛去。空罐落入随风起伏的荒草中不见了。接着,我开始吸烟。
快吸完的时候,发现一个拿手电筒的男人缓步往这边走来。40上下,灰衬衫灰长裤,加一顶灰帽。必定是这一地段设施的保安员。
quot;刚才扔什么了是吧?quot;来人站在我身旁问。
quot;扔了。quot;我说。
quot;扔什么了?quot;
quot;圆圆的、金属做的、带盖的东西。quot;
保安员似有点惶惑:quot;干吗扔?quot;
quot;没什么理由。12年前一直扔,有时一扔就是半打,谁都没说个不字quot;
quot;以前是以前,quot;保安员说,quot;如今这里是市有土地,禁止随便往市有土地投掷垃圾。quot;
我沉默一会。刹那间体内有什么发颤,旋即停止。
quot;问题就在于,quot;我说,quot;你所说的合乎道理。quot;
quot;法律这样规定的。quot;来人说。
我叹口气,从衣袋掏出那盒烟。
quot;怎么办呢?quot;
quot;总不能叫你捡回来吧?周围又黑,又要下雨,所以别再扔了。quot;
quot;再不扔了。quot;我说,quot;晚安。quot;
quot;晚安。quot;保安员说罢离去。
我躺在防波堤上仰望天空。如保安员所说,眼看就要下毛毛雨了。我又吸支烟,回想刚才同保安员的对话。我觉得自己10年前要强硬些来着,但也可能只是一种感觉。怎么都无所谓。
返回河边路拦住出租车时,已下起雾一般的雨。我说开去酒店。
quot;旅行么?quot;半老的司机问。
quot;嗯quot;
quot;第一次来这里?quot;
quot;第二次。quot;我说。
4.她边喝Salty dog边讲海涛声
quot;有你的信在我这里。quot;我说。
quot;我的?quot;她问。
电话相距极远,加上混线,说话须特别加大音量,以致双方的话语失去了微妙的韵味,就好像站在四面来风的山同上竖起大衣领说话。
quot;本来是给我的信,但总觉得像是给你的。quot;
quot;是觉得对吧?quot;
quot;是的。quot;我说。说罢,似乎自己在干一件十分滑稽的傻事。
她沉默片刻。这工夫不再混线了。
quot;你同鼠之间有什么我并不清楚,但他托我见你,所以才打这个电话。而且我想这封信还是请你看看为好。quot;
quot;就为这个特意从东京赶来?quot;
quot;是这样的。quot;
她清下嗓子,道声对不起,quot;你们是朋友?quot;
quot;我想是的。quot;
quot;可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写信呢?quot;
的确言之有理。
quot;不明白。quot;我老实回答。
quot;我也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