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那些正闲得发慌的翻译官中走出“他说要您给他让路。”“不行,我要生擒他!”通译译完;对方又说起来。“他说,他必须去前面传令,否则,战斗就不能按原计划进
“如果他告诉我哈里发伊索阿雷在哪里,我就放他过去!”
撒拉逊人朝一座小山指一指,大声叫嚷。通译说:“在左边那座小山头上!”朗巴尔多拨转马头,飞驰而去。那位哈里发,一身草绿色穿着,正朝着地平线眺望。“通译!”“到!”“告诉他,我是罗西利奥内侯爵之子,前来替父报仇。”通译传话,哈里发将一只五指并拢的手举起来。“他是谁?”“我父亲是谁?这是你对他的又一次新的侮辱!”朗巴尔多挥手拔出长剑。哈里发随之效仿,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剑。正当朗巴尔多处于劣势之际,那位面色苍白如石灰的撒拉逊人气喘吁吁的奔过来,嘴里大声呼叫着什么。
“先生们,请住手!”通译急忙翻译,“请原谅,我弄错了:哈里发伊索阿雷在右边那座小山上!这一位是哈里发阿卜杜尔。”。
“谢谢!您是一位可敬的君子!”朗巴尔多说道,并将马退开一步,举剑向哈里发阿卜杜尔告别,然后策马奔向对面的山头。
朗巴尔多是侯爵之子的消息传来时,哈里发伊索阿雷说:“什么?”人们不得不在他耳边大声重复几遍。
最后他明白了,举起长剑。朗巴尔多向他冲杀过去。但是在短兵相接时,他疑心此人也不是伊索阿雷,劲头有些下降。他力求全神贯注地拼杀,可是精神越集中,他对交锋者的身分的怀疑越重。
这种游移不定变成了他的致命弱点。那摩尔人一步步向他逼近。这时在他们周围鏖战正急,一位伊斯兰教徒军官在混战的漩涡中心左右抵挡,并且突然大吼一声。
朗巴尔多的对手听见这叫声,举起盾牌要求暂停,并答复了一句话。“他说什么?”朗巴尔多问通译。“他说:好,哈里发伊索阿雷,我马上将眼镜送到!”“唉,那么,不是他。”“我是,”对手解释,“替哈里发伊索阿雷送眼镜的专职侍卫官,你们基督徒还不知眼镜为何物吧,就是矫正视力的镜片。伊索阿雷因为近视,不得不在作战时也戴上眼镜,但是镜片是玻璃制成的,每打一仗他都要碎掉一副眼镜,我负责向他补充新的眼镜。因此,我请求停止同您的对打,否则,哈里发会因为视力不佳而战败。”
“噢,掌镜官!”朗巴尔多怒吼一声,盛怒之下他不知道应当将对手打个落花流水还是应当赶去杀那真正的伊索阿雷,可是,同一个瞎眼的敌人打仗能算什么本事呢?
“先生,您应当放我过去,”那送眼镜的又说道,“因为在战书里规定,伊索阿雷应当保持良好的健康状况,如果他看不见就要吃败仗!”他挥动手中的眼镜,朝远处喊道:“来了,哈里发,眼镜马上送到!”
“不行!”朗巴尔多说着,一挥手砍过去,将玻璃片打得粉碎。
就在那同一瞬间,似乎镜片碎裂的响声是他毙命的信号,伊索阿雷被一支基督徒的长矛当胸刺中。
送眼镜的军官说:“现在他去看天堂的美景,不再需要眼镜了。”他策马离去。
哈里发的尸体从马鞍上倒下来,由于脚被马镫子绊住而倒悬着,马拖着尸体行走,一直拖到朗巴尔多的脚边。
看到死去的伊索阿雷倒在地上,他心潮起伏,百感交集,甚至有些自相矛盾,其中有替父报仇雪恨终于成功的喜悦,有对自己打碎哈里发的眼镜而造成他的死亡的方式是否算完成报仇责任的怀疑,有在突然间发现自己追逐的目标丧失而感到的惊怔,这一切在他的心里只存在了短暂的时刻。然后,他觉得那在战斗中一直压在心头的复仇的思想重担已经卸掉,心情格外轻松。他可以自由奔跑了,可以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了,仿佛脚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