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友之死
十五公里的。而且因为我父亲也喜欢爬山,小时候一到星期天就去爬。你知道的,我家后面是一片山嘛!自然而然地脚力就不错了。quot;
quot;不过倒真看不出来哩!quot;我说。
quot;是呀!大家都以为我弱不禁风呢!但是人岂可貌相呀?quot;说罢,她附带地微微一笑。
quot;反倒是我失礼了,累得不像话!quot;
quot;真抱歉!黏了你一天。quot;
quot;但我很高兴能和你说说话呀!我们从没有过单单两个人聊天的机会哩!quot;我说道。其实我根本不记得今天都聊了些什么。
她开始无意识地拨弄桌上的菸灰缸。
quot;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不会太打扰你我们能不能再碰面?当然,我知道我没有理由作这种要求。quot;
quot;理由?quot;我惊道。quot;没有理由是什么意思?quot;
她倏地红了脸。也许是我吃惊得过头了。
quot;我说不上来啦!quot;直子急欲辩解。她把运动上衣的袖子卷到臂上,跟着又放下来。灯光将她臂上的汗毛染成一片金黄,煞是好看。quot;我原本没打算说『理由』两个字的。我原本不是这个意思的。quot;
直子一手靠着桌子,盯着墙上的月历好一会儿。像是期待从那上面找出适当的词汇来解释似的。但她当然没有找到。叹口气,她闭上眼睛,又转去拨弄发夹。
quot;没关系!quot;我说。quot;我想我能了解你的意思。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quot;
quot;就是说不上来。quot;直子说道。quot;最近我老是这样哩!每当想要表达些什么,脑里就尽浮现出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字眼来。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就是正好相反。然后呢,越想把它纠正过来,脑袋里就越是混乱,越是牛头不对马嘴。这么一来,反而忘了自己最初的意思了。彷佛自己的身体分裂成两个,彼此追着跑!正中央有根粗大无比的柱子,就绕着它打转、追逐。最适当的字眼总是被第二个我揣在怀里,第一个我是绝对追不上的。quot;
直子抬起头,凝视着我的眼。
quot;你懂吗?quot;
quot;我想谁都会有那种感觉吧!quot;我说。quot;每个人都想表达自己,无法正确地表达时就开始急了。quot;
听我这么说,直子似乎有些失望。
quot;跟那个不一样!quot;直子说道。但并没有再作说明。
quot;我们当然可以再碰面呀!quot;我说。quot;反正星期天闲着也是闲着,走走路对身体也好哇!quot;
之后,我们搭上山手线,直子在新宿改搭中央线。她在国分寺(译注:东京地名)租了层小小的公寓。
quot;你觉得我说话的方式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quot;分手时,直子问道。
quot;是有点不一样。quot;我说。quot;不过,我搞不清楚是怎么个不一样法。老实说,从前我们虽然常在一起,却似乎很少说话。quot;
quot;是啊!quot;她也赞同。quot;下个星期六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quot;
quot;好哇!当然可以。我会等你!quot;我说道。
我是在高中二年级那年春天认识直子的。那年她也读二年级,读的是一所贵族的教会学校。这学校quot;贵族quot;到什么地步?你若是太用功读书,会被人说闲话,说是quot;不高尚quot;。我有个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