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总角
心扉。意君见她言真意切,态度严正,顿觉有些愧疚,隐隐怜悯起她来。便对她道:“尊贵的小姐啊,我该怎样说你方能体谅我,亲近我呢?“找皆因顺从了你的心意,方弄得如此难堪。如今我亦不想活了。”又说道:“不然,我们就隔门而谈吧。望你对我亲近些。”便松开了她的衣袖。大女公子随即退入室内,隔开一段距离。蒸君甚觉她好可怜,便说道:“随你便吧,哪怕至天明,定不再上前一步。此夜辗转难眠。室外川水轰鸣,不时惊醒放风凄凉。他甚觉身似山鸟,漫漫长夜,何时达旦?
山寺晨钟报晓。黄君估计旬亲王正酣眠入梦,心里不由有些妒恨,便咳两声意欲催他起来。此种行径实出无聊。他吟道:
“引人窥住胜,反迷自身途。
愁苦诉无人,微嘉独归路。”世间何曾有此等事啊!”大女公子答道:
“心如古井水,君当和妾意。自述入胜途,勿恨别人阻。”其声低婉,依稀可闻,袁君依依不舍。说道:“如此严实相隔,真闷死我了!”又说了些怨恨的话。天已微明,匈亲王从室内出来,动作温雅,衣香缕缕。他本存偷香窃玉之心而精心打扮过。并君见此陌生的句亲王出来,满脸迷惑,甚是惊讶,她一想黛君决不会为难两位女公子,也便心安理得了。
二人趁晓色犹晦之际迅速回京。匈亲王方觉此归程比来时远了许多。想到日后往来不便,木免忧心忡忡。想起古歌“岂能一夜不相逢”一句,心里十分烦闷。二人趁清晨人影稀疏赶回六条院,将车驱至廊下。从这辆侍女所用的竹车中下来。两责人颇感新奇,忙躲入室内,相视而笑。蒸君对匈亲王说道:“此番效劳,你当如何谢我?”想到自己给他摊却两手空空,木免遗憾,但亦不好多说什么。包亲王一到家。即刻传书至宇治,以表慰问。
再说宇治山庄中,两位公子如梦方醒,心乱如麻。二女公子对姐姐此番摆布,且样作不理,甚是抱怨,因此懒得去理她。大女公子末曾先向她言明,故难料昨夜会发生此等意外。惟觉对她不起,对她的怨恨亦属当然。众侍女皆进来问候:“大女公子到底出了何事。’此位身居家主的长姐两眼浑浑,不能言语。众侍女皆颇感意外。大女公子将旬亲王来信拆开,欲交给妹妹看。而二女公子一直躺着,不肯起来。信使急着返回。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见匈亲王信中诗道:
“遥迢寻侣披露露,岂可视为等闲爱。”意韵流畅得体,一气书成,字体十分秀丽。大女公子寻思:“此人倒也风流惆扰,日后成了妹夫,倒要好生对待才是,可不知日后如何了。”她觉得代作此复,有些不妥,便悉心劝导她,要她亲复。且将一件紫花那使都色女装褂子及一条三重裙赏给信使。那使者”不知详情,觉受之有愧,便包好交给随从。这使者并非公差,乃为往日送信常到宇治的一殿上重子。旬亲王不欲让外人得知,故派他前来。猜想那犒贵定出自那好事的年老侍女之意。一时颇不痛快。
此夜旬亲王赴宇治,仍欲清蒸君引导。而蒸君说道:“今夜不能奉陪前去,冷泉上皇召见我,随即得去。”没有答应他。旬亲王想:“定是他又犯怪毛病了。”很让他失望,亦不再勉强。宇治那大女公子想:“此事至此,岂能因此亲事违女方心意便慢待他呢?”心一时软了下来。此山庄环境虽较陋朴,但为迎候新婿,照山乡风俗,亦布置得井然有序,亮丽堂皇。想起句亲王远涉来此,出自诚心,实令人欣喜。此间心绪便如此奇特。二女公子则怅然若失,任人妆扮,深红衣衫上泪迹斑斑。贤明的姐姐仅有默默陪泪,对她说道:“我亦不可长留于世,日夜思虑,皆为你托付终身之事。众年老侍女成日于耳边蝶蝶劝慰,皆言此桩婚姻美满。我想年老之人见多识广,此番言语也是在理的。可阅历浅薄的我,时时曾想:我二人一意孤行,孤身以卒大年,恐非上策。而如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