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是不是使你对她的态度受到影响——使你情愿放弃这位某某小姐,跟奥尔登小姐结婚,这样一来,一切都给纠正过来了?”
“嗯,没有,先生——当时还不完全是这样——我是说,当时还不是这样。”
“你说‘当时还不是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正如我早就对您说过,后来我确实有过那样想法——不过当时还没有——那是后来的事——是在我们动身去艾迪隆达克斯旅游以后。”
“为什么在那时候还没有?”
“我早已说过为什么了。我几乎被某某小姐弄得神魂颠倒,满脑子想的就是她。”
“即使在那时候,你对奥尔登小姐的态度也还没有改变?”“没有,先生。我虽然觉得怪难过,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明白了。不过,暂且不去管它吧。反正回头我还要提到这个问题。现在,我倒是希望你——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不妨向陪审团说说清楚:这位某某小姐倘若跟奥尔登小姐相比,究竟如何,她怎么会使你如此倾倒,以致她在你心目中似乎更加值得追求。就是只讲讲举止、谈吐、容貌、心胸,或是社会地位等方面的特点——或是谈谈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使你对她如此痴迷不悟?你自己明白吧?”
这个问题,不论贝尔纳普也好,杰夫森也好,都根据心理、法律和个人等各种原因,并通过各种不同方式,不止一次地向克莱德提出过,但每次得到的结果却都不一样。开头,他压根儿不愿谈到桑德拉,深怕不管他说了什么话都会被人抓住,会在庭审时、报刊上,连同她的芳名一再被提到。但是后来,由于各地报刊对她的真名实姓,一概保持缄默,分明她是不会上报刊丢丑了,这时他方才比较放开地谈到了她。可是此时此地,在法庭上,他却又一次显得心慌不安和缄口不语了。“嗯,您知道,这很难说清楚。在我看来,她是个美人儿,比罗伯达可要美得多——但还不仅仅是这样。她跟早先我见过的哪一个姑娘都不一样——更加独立不羁——而且,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大家对她可都是全神贯注。我觉得她好象比过去我认识的哪一个人都知道得多。再说,她穿着很漂亮,非常有钱,来自上流社会,报刊上常常提到她的名字,刊登她的照片。不管哪一天,哪怕是我没跟她见面,我总能在报刊上看到她的消息报道,我就觉得她好象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似的。而且,她还非常大胆——不象奥尔登小姐那么单纯,那么依赖人——开头,我简直很难相信她竟然会对我如此感到兴趣。后来她使我再也不会想到别的什么人或是别的什么事了,于是,我就感到再也不会要罗伯达了。我就是不会要了——要知道某某小姐时时刻刻在我跟前了。”
“嗯,依我看,也许是你已坠入情网,简直着了迷吧,”克莱德话音刚落,杰夫森就这样以暗示方式插话说,又用他右眼角直瞅着陪审团。“如果说这还不是典型的情痴症状,那末,当我看到真的情痴症状时,恐怕也都辨认不出来了。”可是,全场听众也好,陪审团也好,听了他的发言,脸儿还是冷冰冰的,如同石板一样。
但紧接着就碰到所谓阴谋这一难题了。因为寻根究底,所有其他事情都是从这里引发出来的。
“嗯,那末,克莱德,在这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就你还记得的,详细给我们说一说。既不要避重就轻,也不要把自己说得比实际上还要好或是还要坏。她死了,说不定到头来你也得死,要是这里的十二位先生最终作出这么一个决定的话。”(这些话似一阵刺骨严寒,进入了克莱德全身,也弥漫了整个大厅里人们的肌体)“不过,为了你自己灵魂的安宁,你最好还是要说真话。”说到这里,杰夫森心里马上想到了梅森——不妨看看他能不能把它驳回去。
“是的,先生,”克莱德坦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