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的,是吧?”
“是的,先生,我跟他们是在一起的。”
“敢情好,格里菲思先生。对不起,我可不得不掏出左轮手枪来了。我奉上级命令,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务必把你抓起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叫克劳特,尼古拉斯·克劳特。我是卡塔拉基县执法官的助手。我这儿有逮捕证。我想,个中原因你也该知道,现在你就得老老实实跟我走,”克劳特说话时,把那支很沉的、吓人的武器甚至攥得比刚才更紧,而且两眼坚决地、不容分辩地直盯住克莱德。
“什么呀——什么呀——不——我可不知道,”克莱德有气无力地回答说,脸色骤然煞白。“不过,如果您手头有逮捕证,当然,我得跟您走。不过,怎么——怎么——我可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开始有点儿发抖了。“为——为什么您要逮捕我?”
“你不明白,嗯?星期三或是星期四,你没有碰巧到过大比腾、草湖,嗯?”
“怎么啦,没有,先生。我没有,”克莱德回答时说了谎话。“有一位女郎,据说是跟你在一起的,在那儿淹死了,依我看——是纽约比尔茨的罗伯达·奥尔登。难道说你也一点儿都不知道。”
“怎么啦,我的天哪,不!”克莱德回答说,这时他已神不守舍,前言不搭后语。提到罗伯达的真名实姓,还有她家里的地址,竟然如此之快,出之于这个完全陌生的人之口——这可使他吓懵了。那末,他们全都知道了!他们已掌握到线索了。他的真名实姓,还有她的真名实姓!天哪!“难道说他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吗?”他接着说,声音很低——犹如在喃喃自语。
“那你还不知道她上星期四给淹死了?难道说当时你没有跟她在一起吗?”克劳特先生用一种冷酷的、审问似的、不信任的眼光直盯住他。
“怎么啦,不,当然罗,我可没有,”克莱德回答说。这时,他只想到一件事,就是:在他还没有想到(或是知道)该怎么办或怎么说之前,他必须否认一切。
“上星期四晚上,大约十一点钟左右,你从大比腾到三英里湾的路上,也没有碰到过三个人吗?”
“怎么啦,没有,先生,当然罗,我可没碰到过。我已告诉过您了,我没有到过那里。”
“好吧,格里菲思先生,我也没有别的话好说了。我奉命而来,就是为罗伯达·奥尔登被害一案逮捕你,克莱德·格里菲思。你跟我走就得了。”他掏出一副纯钢手铐来——不外乎是显显他的威风罢了——克莱德顿时往后退缩,浑身发抖,如同挨了一顿揍似的。
“您用不着给我戴这个,先生,”他恳求地说。“我希望您别这样。我一辈子都没有戴过铐。不上铐,我照样跟您走就得了。”他依依不舍、满面愁容地望了一眼那些密密匝匝的树丛,那些隐蔽的林中深处,刚才他应该奔进去,在那儿就安全无虞。
“那末,好吧,”威风凛凛的克劳特回答说。“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走。”于是,他抓住克莱德的一条几乎痉挛了的胳臂。“我可不可以向您再问一件事?”他们一块上路时,克莱德胆小如鼠地低声问。他一想到桑德拉等人,就觉得他们闪闪发光,令人眩目,而自己却显得太渺小了。桑德拉!桑德拉!把一个抓住的杀人犯押回那里去!而且,就让她和伯蒂娜看见他!啊,不行!“您——您是打算把我带回宿营地去吗?”“是的,先生,现在我就是这个打算。我这是奉命办事。地方检察官和卡塔拉基县执法官此刻都在那儿。”
“哦,我知道,我知道,”克莱德歇斯底里地恳求道,这时他那泰然自若的态度几乎丧失殆尽了。“不过,您能不能——您能不能——只要我老老实实跟您走——您明白吗,回到那儿,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愿意……您能不能带我绕过宿营地,不管您想把我带到哪儿都行。我有一个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