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曾向她大献殷勤。仅仅是在圣诞节前提过那么一次。此人就是克莱德·格里菲思,莱柯格斯的富翁塞缪尔·格里菲思的侄子,罗伯达工作的那个部门的经理。
但是,单凭这一些,梅森和奥尔登夫妇顿时感到,当然罗,决不能说明:这么一个大人物的侄子,将被指控为谋杀罗伯达的罪犯。金钱!地位!说实话,梅森在接办这样一个案子前,也不由得煞费踌躇。按照他的观点来看,这样一个男子跟这样一个姑娘,社会地位似乎太悬殊了。不过,这事还是有可能的。为什么就不可能呢?既然她象海特所说的长得非常漂亮,那末,象这么一个有稳固地位的年轻人,不是会比别人更有可能对罗伯达这样的姑娘偶尔也偷偷地献殷勤吗?她不就是在他伯父厂里做工吗?何况她不是很穷吗?再说,正象弗雷德·海特早已指出过,这个姑娘临死时与之在一块的那个人,不管他到底是谁,反正她没有结婚先跟他同居了。这不正是深谙世故的年轻阔少,对待贫苦少女的典型手法吗?由于他自己早年受过许多屈辱和打击,也和那些早已发迹的幸运儿较量过,他觉得上面这个想法就非常令人信服。那些卑鄙下流的有钱人!那些冷若冰霜的有钱人!可是她的父母亲,当然罗,还坚信自己女儿的率真和贞洁哩。
进一步向奥尔登太太探询的结果,仅仅是证实: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年轻人,甚至也没听说过其他年轻人的名字。她和她丈夫能够补充的,仅仅是说罗伯达最后一次回家的一个月里,身体一直不舒服——在家里精神萎顿,动不动躺下休息。还有,她写过不少信,由她交给邮递员,或是投在下面交岔路口的邮箱里。奥尔登先生也好,奥尔登太太也好,都不知道她这些信是写给谁的。不过,梅森马上想到,备不住邮递员会知道的。还有,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忙着给自己做衣服,至少做了四件。还有,她在家里最后几天里,接到过好几次电话——泰特斯听威尔科克斯说起过,是一个名叫贝克的先生打来的。还有,她动身时,只带了她来时所带的那些行李——她的那只小箱子和她的手提包。那只箱子她在火车站打了行李票。可是泰特斯却说不上,她究竟是把它托运到莱柯格斯,还是托运到别地去。
梅森认为贝克这个名字非常重要,他突然计上心来:“克利福德·戈尔登!卡尔·格雷厄姆!克莱德·格里菲思!”这些名字的头一个英文字母都是相同的;而且,这些名字念起来都是谐音,也很相近,他不由得迟疑了一会儿。如果说这一个克莱德·格里菲思跟这一刑事案件毫无牵连的话,这真是惊人的相似!他恨不得马上径直去找那个邮递员,好好盘问他。
不过,泰特斯·奥尔登这个人同样很重要,不仅能以见证人的身份去认明罗伯达的尸体和她寄存在冈洛奇火车站的那只手提箱里的东西,并且还可以去劝说那个邮递员说话不要有任何顾虑。所以,现在梅森便要求泰特斯穿戴齐整跟自己一块走,并保证说让他明天就回来。
梅森关照奥尔登太太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以后,就往邮局找那个邮递员询问去了。那个邮递员果然找到了,经过盘问以后,就面对着泰特斯(这时,他站在地方检察官身边,活象一具镀锌的僵尸)说:罗伯达最近在这儿小住期间,不但交给过他好几封信——至少有十二封,也许多至十五封,而且,所有这些信,都是写给莱柯格斯的某某人,名字叫做——让他想一想——克莱德·格里菲思——准没错,正是这个名字——在那儿留局待领。于是,地方检察官马上跟邮递员一块到当地公证处,就邮递员的口供,办了公证证书。随后,他跟自己办公室通了电话,得知罗伯达的尸体已运到布里奇伯格;于是,他就尽快驱车赶到了布里奇伯格。他一到那儿,就跟泰特斯、伯顿·伯利、海特、厄尔·纽科姆一起,来到了尸体跟前。几乎疯了的泰特斯两眼直盯住他女儿的遗容时,地方检察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