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杀害自己的朋友?”她问。
“经常的事儿,”他用英语说完就笑了。“这样它们就不能杀死我了。”他朝桌子对面的勃莱特看去。
“你英语说得不错。”
“是的,”他说。“有时候说得相当好。但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一名斗牛士说英语是非常不得体的,”
“为什么?”勃莱特问。
“很不得体。老百姓会不满意的。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们会不满意的。那样就不象斗牛士了。”
“什么样才算象斗牛士?”
他笑着把帽子拉下扣在眼睛上,把叼着的雪茄变换了个角度,脸上也换了一副表情。
“象那边坐着的人,”他说。我向那边膘了一眼。他把纳西翁那尔的表情模仿得惟妙惟肖。他微笑了,脸上的表情重归自然。“不行。我必须把英语忘掉,”
“眼前可别忘掉啊,”勃莱特说。
“别忘掉?”
“对。”
“好吧。”
他又笑了起来。
“我喜欢一顶象那样的帽子,”勃莱特说。
“好。我给你弄一顶。”
“着。你留心着一定给办到。”
“一定。今儿晚上我就给你弄一顶。”
我站起来。罗梅罗也跟着起立。
“你坐着,”我说。“我得找我们的朋友去,把他们带到这儿来。”
他看了我一眼。这最后的一眼是在探问我是否明白。我的确明白了。
“坐下,”勃莱特对他说。“你一定得教我西班牙语。”
他坐下来,隔着桌子瞅着她。我走出咖啡馆。斗牛士那桌上的人都以冷冷的目光目送我出门。这种滋味可不好受。二十分钟后,我回来顺便进咖啡馆瞧瞧,勃莱特和佩德罗.罗梅罗不见了。咖啡杯和我们的三个空酒杯还摆在桌上。一个侍者拿着一块抹布走过来,捡起杯子,擦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