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上的女堂倌给我灌满了这两个皮酒袋。一个装了两公升。另一个装了五公升。装满两袋酒化了三比塞塔六十生叮柜台前有个素不相识的人要替我付酒钱,不过最后还是我自己付的。要给我付酒钱的这个人就请我喝一杯酒。他不让我买酒请还他,却说想从我的新酒袋里喝一口嗽嗽嘴。他把容量为六公升的大酒袋倒过来,双手一挤,酒就丝丝地喷进他的嗓子眼。
“好,”他说罢就把酒袋还给我。
在里屋,勃莱特和比尔坐在琵琶酒桶上,被跳舞的人团团围祝他们人人都把手臂搭在别人肩膀上,人人都在唱歌。迈克和几个没有穿外衣的人坐在桌子边吃一碗洋葱醋烟金枪鱼。他们都在喝酒,用面包片蹭着碗里的食油和醋汁。
“嗨,杰克。嗨!”迈克叫我。“过来。认识一下我这些朋友。我们正在来点小吃开胃哩。”
迈克把我给在座的人作了介绍。他们向迈克自报姓名并叫人给我拿一把叉来。
“别吃人家的东西,迈克,”勃莱特在酒桶那边喊道。
“我不想把你们的饭菜都吃光,”当有人给我递叉子的时候,我说。
“吃吧,”他说。“东西摆在这里干啥?”
我旋开大酒袋上喷嘴的盖子,依次递给在座的人。每人伸直胳膊,把酒袋倒过来喝一口。
在唱歌声中,我们听见门外经过的游行队伍吹奏的乐曲声。
“是不是游行队伍过来啦?”迈克问。
“没有的事,”有人说。“没啥。干了吧。把酒瓶举起来。”
“他们在哪儿找到你的?”我问迈克。
“有人带我来的,”迈克说。“他们说你们在这里。”
“科恩在哪儿?”
“他醉倒了,”勃莱特大声说。“有人把他安顿在什么地方了。”
“在哪儿?”
“我不知道。”
“我们怎么能知道,”比尔说。“他大概死了。”
“他没有死,”迈克说。“我知道他没有死。他只不过喝了茴香酒醉倒了。”
在他说茴香酒这工夫,在座的有个人抬头望望,从外衣里面掏出一个酒瓶递给我。
“不,”我说。“不喝了,谢谢!”
“喝。喝。举起来!举起酒瓶来!”
我喝了一口。这酒有甘草味,从嗓子眼一直热到肚子里。我感到胃里热呼呼的。
“科恩到底在哪儿?”“我不知道,”迈克说。“我来问问。那位喝醉的伙伴在哪里?”他用西班牙语问。“你想看他?”“是的,”我说。“不是我,”迈克说。“这位先生想看。”给我喝茴香酒的人抹抹嘴唇,站起来。“走吧。”
在一间里屋内,罗伯特.科恩安详地睡在几只酒桶上。屋里很暗,简直看不清他的脸。人家给他盖上一件外衣,迭起了另外一件外衣枕在他的头下面。他脖子上套着一个用蒜头拧成的大花环,直垂在胸前。
“让他睡吧,”那人低声说。“他不要紧。”
过了两个钟头,科恩露面了。他走进前屋,脖子上依然挂着那串蒜头。西班牙人看他进来都欢呼起来。科恩揉揉眼睛,咧嘴一笑。
“我睡了一觉吧,”他说。
“哦,哪儿的话,”勃莱特说。
“你简直就是死过去了,”比尔说。
“我们去不去用点晚餐?”科恩问。
“你想吃?”
“对。怎么啦?我饿了。”
“吃那些蒜头吧,罗伯特,”迈克说。“嗨,把蒜头吃了。”
科恩站着不动。他这一觉睡得酒意全消了。
“我们吃饭去,”勃莱特说。“我得洗个澡。”
“走吧,”比尔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