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之必要 灵视女伯爵的故事
,打开来,戴着手套的手伸进去掏出了她的钱包。
老头子说:“两万美元……”
那时候是五点半,这家店六点打烊。
“安眠药水,”老头子对她说。那个人就是用安眠药水把她给杀了的。那个八月天的夜晚,他发现她吃了安眠药半睡半醒,就把一瓶子倒进她喉咙里。当然,在验尸的时候在她的肝脏里发现有蒙汗药,可是每个人都说是她在墨西哥弄到的,就连给她开药的医生也说是墨西哥。连他也说是自杀。
两万美元。
克莱尔说:“让我想想。”她两眼仍然盯着玻璃罐子里的白色液体,两手一撑,退离了柜台,一面说道:“我需要……”
老头子打响手指要她的皮包、大衣和伞。如果她要再到店里去逛的话,这些就由他来保管。
克莱尔连扑克牌也没拿,就把东西由柜台上递了过去。
克莱尔.艾普顿,她可以看着一个擦亮的奖杯,看到一个年轻人仍然映照在上面。面带微笑,闪着汗珠,手里握着网球拍或高尔夫球杆,她能看见他长胖、结婚、生子。然后奖杯上面没有了别的,只剩一个棕色硬纸盒的内部。然后奖杯拿了出来,由另外一个年轻人拿着。这个人,就是前一个人的儿子。
但是那个玻璃罐,感觉上就如同一枚等着要爆开的炸弹。一件想要招认的杀人凶器。只要手指碰到,都会感到震颤,像是触电。像是某种警告。
她在店里四处游走,他却在监视荧光幕上看着她。
在待售的旧太阳眼镜的镜片上,她看见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摔在地上,用脚将她的两腿踢开。
在一支金色的口红外壳上,她能看到一张套在尼龙丝袜里的脸,两手扼住床上什么人的脖子,然后这两只手捞起五斗柜上这支口红旁边的零钱、皮夹和钥匙。只有口红是证人。
克莱尔.艾普顿和那个老头子收银员,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间有带发黄蕾丝边的枕头,十字绣的擦碗布,犬牙边的锅垫,已经变成暗棕色放在银盘上的发刷组,撑着架板的鹿头标本等等物品的阴暗店面里面。
在一把剃刀的钢制刀刃,镀铬的圆柱形沉重把手上,克莱尔看到了她的未来。
就在那里,竖在调刮胡膏的杯子和马毛刷子之间,旁边是高高的彩色玻璃的教堂窗子,停着一些夜里飞来的小虫子。
独自和玛丽莲.梦露小产的孩子一起在这家店里,独自在这个堆放没人要的东西的博物馆里。所有的东西都因为映照出一些可怕的事而污秽不堪。
现在说着这个故事,反锁在厕所马桶间里的克莱尔说她怎么拿起来剃刀,继续往前走,走过每一条走道,不停地看着刀刃,看着是不是始终映照出同一个场景。
事实上,克莱尔很难结婚成家。在餐厅里吃饭的时候,她也许正在静静听着,然后她整个身子会颤抖起来,一只手飞快地捣住眼睛,头向后仰,转看去不看你。她浑身颤抖地由手指缝里看你。过了一下之后,她叹了口气,一手握拳挡在嘴前,咬着指关节,但一言不发地望着你。
你问她怎么了……
克莱尔会说:“你不会想要知道的,那太可怕了……”
但你若硬逼着她说的话……
克莱尔会说:“一定要答应我。答应我在接下去的三年里不要接近任何一种车子……”
事实上,就连克莱尔也知道自己肯能会弄错,为了试试自己的能力,她拿起一个擦得很亮的银烟盒,映照在上面的事她的未来:她拿着那把剃刀。
到了打样时间,她走到店铺前面,正好看见那个老头子把门上的牌子由“营业中”翻转成“休息中”,他把遮住前门窗子的百叶窗拉了下来。古董店的橱窗里杂乱地放着蛋杯,绒布的睡袍和床罩,形状如同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