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 失落环节的故事
手帕,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胸部。等这个开车的人把车转回来,又打电话通报警方的时候,阳光已经明亮得让人看清楚那个女孩子其实全身赤裸。
她的鞋子、手套、腰布和围兜,都只是干了的血,厚厚一层干了的血,黑黑的,上面群集着嗡嗡作响的黑色苍蝇。那些苍蝇叮在她身上,多得像黑色的毛皮。
那个女孩的头部剃了头发,长了疥疮,只剩下一撂撂杂乱残发由她耳后伸出,或围着她的光头。
她之所以不良于行,是因为她右脚被砍断了两根脚趾。
那个围兜,在她胸前的那一层血,那一层苍蝇,在医院急诊室里由医生用酒精清洗之后,发现在她乳房的皮肤上刻了井字棋,有个不知名的人赢了。
等他们把她的手弄干净之后,发现两手的小指都不见了。其他手指的指甲都拔除掉了,剩下肿胀而变紫的肉。
在那层干了的血底下,她的皮肤呈青白色。女孩子的头部像下巴上的一些骨头,只看见额骨和鼻梁骨,下颚上方的两边太阳穴都深陷成两个黑洞。
在急诊室用帘幕拉起的隔间里,克拉克太太把身子俯过她女儿的铬钢栏杆,说道:“宝贝,哦,我的好宝贝……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卡珊黛娜发出笑声,看着扎在她手臂里的针头,通到她静脉里的透明塑料管,她说:“是医生。”
不是的,克拉克太太说,是谁切了她的手指头?
卡珊黛娜看着她的母亲说:“你想我会让别人这样对我吗?”她的笑声停止了,她说:“是我自己做的。”而这是卡珊黛娜最后一次发出笑声。
克拉克太太说,警方找到了证据,他们在她的阴道,还有她肛门的内壁发现有细得像针一样的木屑刺在那里。警方法医组的人在她胸口和手臂的伤口里清出了破玻璃屑。克拉克太太对她女儿说她不可以不说话。
他们需要知道卡珊黛娜所能记得的一切枝微末节。
警方说,不管做这些事的是什么人,都一定会绑架另外一名受害者。除非卡珊黛娜能面对她的恐惧,帮助警方,否则攻击她的人就永远也抓不到。
卡珊黛娜躺坐在床上,在由窗口照进来的阳光中,背后垫了好几个枕头,看着在蓝色天空里来回飞翔的小鸟。
她的手指给白色绷带包成了一大包,她的胸口缠满了绷带,她握住手里的铅笔只画着那些飞来飞去的小鸟,一本素描簿架靠在膝盖前。
克拉克太太说:“卡珊黛娜?宝贝?你得把所有的事告诉警察。”
如果有用的话,可以请催眠师到医院来。社工人员也会带细节齐全的娃娃来用在访谈里。
卡珊黛娜只看着那些鸟,画着那些鸟。
克拉克太太说:“卡珊黛娜?”她把手盖在卡珊黛娜包了白色纱布的手上。
卡珊黛娜看着她母亲,说道:“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卡珊黛娜转回头去看那些飞鸟,说道:“至少不会再发生在我身上……”
她说:“我是我自己的受害者。”
在外面的停车场上,电视台的新闻工作人员架设起卫星转播器材,每辆转播车上都顶着碟形天线,准备把新闻送给棚内的主播。现场的记者手执麦克风,把无线耳机塞进耳朵里。
三个月来,她们所住的那个镇上把寻人海报钉在电线杆上。每张海报上都有卡珊黛娜·克拉克的照片:穿着拉拉队长的制服,摇着一头金发。三个月来,警方查问了那所高中的学生。警探查问了在公共汽车站、火车站和机场工作的人。当地的电视台和电台都播出公益广告,说明她体重一百一十磅,身高五尺六时,绿色眼睛,长发及肩。
搜救犬闻了她拉拉队制服的裙子,追踪气味到一个公车站的候车椅。
民兵部队驾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