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之匣 克拉克太太的故事
太怕得不敢看。
我们没有食物,没有热水。不用再过多久,我们就可能困在黑暗中。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都要摸索着过去,两手一路交互摸着,每一处长了癣,软软的墙纸,或是在粘湿的地毯上爬行,磨破了两手和双膝,在铺了满地的老鼠屎里爬过,摸着地毯上像长了手脚般发硬的污渍。
因为炉子又坏了——应该坏掉的——我们没了暖气。
每隔一阵子,你就听得到圣无肠在叫救命,可是叫声很轻,就如远处墙上的回音。
圣无肠自称是人民吸引注意委员会。他一整天都在沿着每条外墙走,敲着上锁的金属安全门,发出叫声。可是只是伸开手掌来打门,而且叫得也不怎么大声。只响得足够说他叫过了。我们试过了。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尽量成为勇敢而强壮的角色。
我们组成委员会,我们保持镇定。
我们仍在受苦,尽管那个鬼在有天晚上疏通了污水管,使得马桶又可以使用了,而在凶悍同志把开关手给丢掉了之后,那个鬼又用钳子让热水器又有瓦斯可用。甚至还接好了洗衣机的线路,洗了一堆衣服。
在无神教士眼中,我们的鬼是达赖喇嘛。在灵视女伯爵看来,那个鬼是玛丽莲·梦露。或者是魏提尔先生的那张空轮椅,铬钢在他的房间里闪亮。
在清洗过程中,那个鬼加入了衣物柔软精。
我们收集电灯泡,叫救命,破坏那个鬼所作的好事,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剩下来,单是让锅炉坏掉,就是件大工程。
更糟的是,我们没有什么可以添加进最后的电影剧本里的东西。没错,我们必须看起来很痛苦,又饿又伤得很重。我们应该祈祷得到救援,克拉克太太应该对我们施以铁腕统治。
这一切都还不够坏,即使是我们的饥饿也远低于我们的需要,令人失望。
“我们需要一个怪物。”保安会修女说,她把保龄球抱在怀里,两肘撑在球上。她用一把刀撬自己的指甲,把刀尖插进指甲下面,左右摇动刀子,把每片指甲撬起来,然后拔掉。她说:“任何一个恐怖小说里的基本要求是,这栋房子得和我们作对。”
她把每片指甲剔掉,摇着头说:“只要想到这些伤疤值多少钱,就不会觉得痛了。”
我们强忍住才没有把克拉克太太从她的化妆室里拖出来,用刀威胁她来欺凌折磨我们。
保安会修女称她自己是人民寻找够格敌人委员会。
否定督察两脚裹着破绸子,跛着脚走路,她所有的脚趾都被砍掉了。左手什么也不是,只剩一块皮和骨头,只有手掌,所有的手指和拇指也都砍掉了。那里用破布包扎成很大一块。右手只剩拇指和食指,她用这两根指头夹着一段切下的手指,指甲上还涂着暗红色的指甲油。
否定督察捏着那根手指,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由天方夜谭式的楼座到意大利文艺复兴式的休息厅,一面说着:“来,猫咪,猫咪,猫咪。”说道:“柯拉?到妈妈这里来,柯拉、宝贝,来吃饭了……”
每过一阵子,你就听到圣无肠在像耳语似地轻轻叫道:“救命呀……来人啦,拜托,救救我们……”然后两手轻轻拍着安全门。
特别轻柔而安静,以防万一正好有人就站在外面。
否定督察自称为人民喂猫委员会。
喷嚏小姐和失落环节,他们是人民用马桶冲掉其余腐坏食物委员会。每冲下一包,他们强加一个椅垫或一只鞋子,或其他什么东西,以确保马桶会一直堵塞住。
八卦侦探敲着克拉克太太化妆室的门,说道:“你听我说,”他说:“你不能在这里当受害人,我们已经选出你当下一个坏人了。
八卦侦探自称是人民找个新魔鬼委员会。
那些由媒人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