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之歌 诽谤伯爵的故事
卡带,赌的是这件可怕的事会更胜于上一件。
这一刻,是我们从来连想也不敢想的情节。第一幕的高潮就能让我们赚大钱。魏提尔先生会爆裂开来,这件事会让现场目击的我们大大有名,成为有名的权威人士。像游民夫人的耳朵一样,魏提尔先生的肚子胀破也是我们的饭票,一张空白的支票,一张免费的通行证。
我们全都沉浸其中,吸收着这件事。把这个经验消化后成为一篇故事。一个电影剧本,一些我们可以卖的东西。
在压力使他的横膈膜破裂了之后,他那鼓如南瓜的肚子消了一点点,平了一些些。我们仔细研究他的脸,他的嘴怎么张着,咬着牙,想吸尽更多空气、更多空气。
“鼠蹊部疝气。”圣无肠说。我们全都低声重说一遍这些字眼,好记得更清楚。
“到舞台上……”魏提尔先生说,他的头埋在满是灰尘的地毯里。他说:“我要准备说……“
鼠蹊部疝气……我们脑子里都回响着这些字眼。到目前所发生的事都不能成为一个很好的笑话。所有这些白痴给骗进了一栋房子,困在里面。带头的胀了气,而我们因此得以逃脱。这根本就不能成什么嘛。
大自然已经准备解下她带小铜铃铛的项圈,偷偷喂他喝一些水。
否定督察则计划带着柯拉·雷诺兹走过他的房间,偷偷带一大壶水进去。
失落环节想见自己整夜踮着脚尖到魏提尔先生住的化妆室,把水灌进他的喉咙里,一直灌到那个人就此嗝屁:翘了辫子。
“求求你,泰丝?”魏提尔先生说。他说:“你肯背我上床去吗?”
我们都在心里记了下来:泰丝和布兰登,囚禁我们的人。
“赶快,到舞台上去……我好冷。”魏提尔先生说道,大自然扶着他站了起来。
“可能休克了。”圣无肠说。
在我们会卖出去的那个版本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坏人死了,而他的女搭档在盛怒之下折磨我们其余的人。泰丝女王,将我们囚禁,不让我们吃东西,强迫我们穿着肮脏的衣服,我们成了她无辜的受害者。
圣无肠站起来,伸出一只手臂来抱住魏提尔先生,大自然在一旁帮忙。克拉克太太端着那杯水跟在后面。还有拿着录影机的八卦侦探,和拿着卡式录音机的诽谤伯爵。
“相信我,”圣无肠说:“我碰巧对人体内部知道得很多。”
就好像我们还是需要她死掉似地,喷嚏小姐用拳头挡着嘴,打了个喷嚏。喷嚏小姐,这里未来的鬼魂。
凶悍同志把喷到她手臂上的口水擦去,说了声:“恶心。”她说:“你是在个塑胶泡泡里长大的还是什么?”
而喷嚏小姐说:“对,差不多。”
媒人告退说他累了,需要睡一下。然后他溜进了地下室的夹层去破坏锅炉。
他没有想到,野蛮公爵已经比他早一步干了这件事。
这样就剩下我们其余的人坐在天方夜谭式的穹顶下那些有着霉斑的丝绸靠枕和座垫上。撞脆皮火鸡的银色袋子空空地躺在地毯上。那些刻成象的柱子。
在我们脑海里,我们全都记下那句话:我碰巧对人体内部知道得很多……
接下来没有再出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
最后我们其他这些人松开了盘着的腿,掸掉衣服上的灰尘。我们走向演艺厅,手指交叉祈求我们听到的是魏提尔先生最后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