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叫莱斯利的,在往塞了虾子和蜗牛的洋蓟芯上抹大蒜奶油酱。
“我们不该去房子的那部分,”泰勒道。
我们是通过车库进来的。我们应该看到的仅限于车库、厨房和餐厅这些地方。
男主人也走到厨房门口,在他妻子背后站住,把纸条从她直哆嗦的手里接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
“除非我知道这是谁干的,”夫人道,“否则我怎么去面对这些人?”
男主人把手伸开,放在她白色丝质礼服的背上,衣服很配她的房子,夫人的身体直了直,肩膀端平,突然之间安静下来。“他们都是你的客人,”他道。“而且这个派对非常重要。”
这场面看起来实在滑稽,就像一个口技演员给他的傀儡注入了生命。夫人看着她丈夫,男主人轻推了下他妻子,两人返回餐厅。那张纸条掉到了地上,两扇开的厨房门把那张纸条卷到了泰勒脚下。
阿尔伯特说,“上面写的什么?”
莱恩出去开始收拾鱼类菜肴的碗碟。
莱斯利把盛洋蓟芯的托盘推回到烤箱里,说,“到底写的什么?”
泰勒直视着莱斯利,连纸条都没捡,说,“我已经在您众多优雅的香水中间至少选了一瓶排了些尿液进去。”
阿尔伯特笑了。“你在她的香水里撒了尿?”
其实没有,泰勒道。他只不过把这张纸条夹在了香水瓶之间。她的浴室里有个梳妆台,上面摆了不下一百瓶香水。
莱斯利也笑了。“这么说你并没有真这么干?”
“没有,”泰勒道,“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一点。”
下剩的整个晚上,在那个云端里的白色和玻璃晚宴派对上,泰勒不断洗着盘子,先是从前面女主人面前撤下来的冷洋蓟的盘子,然后是冷炸马铃薯配冷小牛肉的盘子,然后是冷波兰式花椰菜的盘子。泰勒不断地往她的酒杯里斟满酒,斟了不下十几次。夫人坐在那儿,紧盯着每一位女客用餐,以至于到了撤掉什锦果子露的盘子上杏仁蛋糕时,夫人坐的桌头位置一下子就剩了她一个人。
客人离开后他们忙着洗洗涮涮,把冰箱和瓷器收拾到酒店的货车上,这时男主人走进厨房,问阿尔伯特能否帮他去搬运点重物?
莱斯利说,泰勒做得也许太过了些吧。
泰勒大声地飞快数落他们怎么杀鲸,泰勒说,就为了制造每盎司贵过黄金的香水。大部分人都从没见过鲸鱼。莱斯利有两个孩子住在公路边的一间公寓里,而女主人浴室台子上香水的花销我们干一年都赚不到。
阿尔伯特帮完男主人回来之后就拨打9-1-1。阿尔伯特捂住听筒说,哥儿们,泰勒真不该留那张条儿。
泰勒道,“那你到宴会经理那儿告发去。让他炒了我。我可没嫁给厨房里的这些狗屎活儿。”
所有的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对我们每个人来说,”泰勒道,“被炒鱿鱼倒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这么一来,我们就不用再洗洗涮涮,可以干点跟我们的生活真正有关的事儿了。”
阿尔伯特对着电话说,我们需要一辆救护车,然后报了地址。等在线上的时候,阿尔伯特说眼下那位女主人可真是一塌糊涂了。阿尔伯特不得不把她从马桶旁边拽起来。男主人没办法拽她,因为夫人说往她那一大堆香水里撒尿的跑不了就有他,她还说今晚上他是想跟某个女客乱搞故意要把她逼疯,她说她实在是烦了,烦透了所有那帮自称是他们朋友的王八蛋。
男主人没办法拽她起来是因为夫人穿着她那身白色礼服裙倒在马桶后面,而且她还四下挥舞着摔破了的半拉香水瓶子。夫人说如果他胆敢碰她一下,她就割断他的喉咙。
泰勒道,“酷啊。”
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