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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有时你被耍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干。

    昨晚,我给玛拉打过电话。我们达成一项默契,我要是想去参加某个互助组,我可以打电话给玛拉看她是不是也打算去。昨晚是恶性黑素瘤的互助组,而且我自觉情绪有点低落。

    玛拉住在摄政旅馆,那地方什么玩意儿都不是,不过是一堆褐色的砖头乱七八糟磊在一起,里面所有的床垫都封上一个滑溜溜的塑料套子,那么多人到那儿是去死的。你在任何一张床上只要坐姿不对,你跟床单毯子之类的就会直接出溜到地板上。

    我给摄政旅馆的玛拉打了个电话,看她是不是也打算去恶性黑素瘤。

    玛拉是以电影里慢动作的方式接的电话。这算不得真的自杀,玛拉说,这也许只是又一次哭着喊着要人帮助的努力,不过她服了太多的“赞安诺” 。

    想象一下跑到摄政旅馆观看玛拉在她那可怜的房间里上下折腾的场面,听着她不断嘟囔:我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要死了。死了。要死了。

    这会一直持续好几个钟头。

    这么说来她今晚要待在家里了,对吧?

    她在干死亡那桩大事,玛拉告诉我。我要是想观礼的话就该行动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谢了,我说,不过我另有安排。

    没关系,玛拉说,她看着电视一样能死。玛拉只希望电视上有点值得看的东西。

    于是我飞奔出去参加恶性黑素瘤的互助组。我回来挺早的。回来就睡着了。

    于是眼下,次日早上吃早饭时,泰勒满身红印儿坐下来说玛拉是个变态的婊子,不过他倒很喜欢这个调调。

    昨晚恶性黑素瘤散了以后,我回到家上床就睡着了。然后梦到我背着玛拉·辛格,背呀,背呀,背呀。

    于是今天早上,一边听着泰勒,我假装在看《读者文摘》。变态的婊子,我比你清楚得多。《读者文摘》。套在制服里的幽默。

    我是乔狂怒的胆管。

    玛拉昨晚跟他说的那些话,泰勒说。没有女孩子这么跟他说过话。

    我是乔咬牙切齿的牙齿。

    我是乔红肿发炎的鼻孔。

    在泰勒跟玛拉干了大约十次后,泰勒说,玛拉跟他说她想怀上个孩子。玛拉说她想为泰勒去堕胎。

    我是乔紧握的拳头。

    泰勒又怎能不为这一套着迷。前天晚上,泰勒还一个人坐得直直的,往《白雪公主》上接性器官的镜头。

    我又怎能争到泰勒的注意。

    我是乔激愤、燃烧的排斥感。

    更糟的是这全是我的错。昨晚我上床睡觉后,泰勒告诉我,他值完宴会侍应的班回家,玛拉又从摄政旅馆打来电话。我终于知道了,玛拉说。那个隧道,那道光引领她进入那条隧道。死亡的体验真是太酷了,玛拉想要我听她描述这种体验,在她离开她的肉体,往上飘的时候。

    玛拉也不知道她的魂灵是不是能打电话,不过她想要某个人至少听到她最后一次呼吸。

    不,可是不,接电话的是泰勒,而且他误会了整个状况。

    他们从未谋面,所以泰勒认为玛拉马上要死是件坏事。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根本不关泰勒的事,可是他打电话报了警,而且泰勒飞奔去了摄政旅馆。

    如今,按照我们从电视上学到的古代中国的风俗,泰勒要为玛拉负责了,而且要永远负责,因为泰勒救了玛拉的命。

    我只要肯浪费那么几分钟时间,过去观看玛拉如何赴死,所有这一切就都可以幸免了。

    泰勒告诉我玛拉住的8G房间,在摄政旅馆顶楼,如何要爬上八段楼梯然后再走过一条闹哄哄的走廊,各道门后面如何不断传来电视上的“罐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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